“小主人,属下认为海都比起南郡还凶险三分,您此举无异于是火中取栗。”
十三骑的九人已经汇合,阿九蹙着眉头说道,他本就对歌兮口中的作物抱着怀疑的态度,其余的人都对歌兮言听计从,但是他为了小主人的安全计,不得不出声。
“阿九,”歌兮手中的折扇一打,却是一个翩翩的贵公子,一颦一笑都染上了让人心折的风华,此时她站在花船的甲板上,迎着从江面升起来的朝阳,自信满满道,“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一趟,断然舍不得空手而归。”
阿九见她如此说来,也便歇了劝她回去的心思,而一直在歌兮身边寸步不离的十三,更是抱着手中的弯刀在细心地擦拭着,歌兮摇身一变,从卖山货的小哥变成了包了整条花船出游的贵公子,而他们这些人,便名正言顺地成了她的护卫。
十三一心都只有小主人,她要去哪儿,他便去哪儿,谁敢动她分毫,他便要谁的命。
“齐小公子。”
一个高高胖胖的二十许的公子唤了一声。
歌兮头一偏,手中的折扇摇了一摇,端的是风流潇洒姿态说不出的倜傥,“张兄,你倒是起得早,小弟还以为美人在怀,你怎么也得好好歇上一歇。”
“呵呵,美人虽然好,但是这日头更好,为兄也算是个风雅的人,也爱好看日出江南的美景。”
张姓公子站在了歌兮身边的位置,却也不敢太靠近,他虽然嘴里叫着歌兮小弟,却也知趣,心知自己与这位人才堪称是人中翘楚的小公子身份差距太大,他从美人的酥胸上爬起来,不为其他,就为能跟齐小公子搭讪一番,套套近乎。将来也好搭上齐家的大船。
歌兮微微一笑,“也好,风景共赏之。”
没有错,歌兮现在就是打着齐恪堂弟的旗号。堂而皇之地从南郡上了这艘奢华的花船,并甩出了几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当成了包船之资,那位张姓公子家也是富商,远远的也见过齐恪几面,一眼就认出歌兮腰间的配饰和齐家当家是一对,当下就屁颠屁颠地上去套近乎,随便将包船资费给包圆了,毕恭毕敬地将夜明珠回赠给了歌兮。
歌兮自然是笑纳了,有冤大头不宰,这历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而满船的人也真将她当成了齐恪的堂弟。前来献殷勤的人不计其数,其中大多数都是花船上的妓子伶人,怀了不切实际的飞黄腾达的美梦的有之,还有对歌兮的皮相所惑,只求春风一度的。也有之,还有的就是想勾引一把得些好处的,这些人都被十三等人给打发了。
歌兮看着越来越近的海都,脸色也凝重起来。
待到日暮时分,花船便乘风破浪,和着众多的渔船一同到了海都的码头上。
“齐小公子,我家在海都有几家小店铺和一间酒楼。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张公子见歌兮等人要下船,忙上凑了上去。
十三不喜地将这人隔开,阿九更是皮笑肉不笑,“张公子,都到了海都地面了,最好的酒家茶肆都是齐家的产业。你觉着我家小公子需要你请?”
张公子脸上顿时僵了一僵,歌兮合起折扇敲了敲阿九的肩头,对着张公子笑道,“张兄有请,本不应该辞。但是家中还有长辈,理应先去请安,张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又谦逊,张公子心里舒坦了一点,忙道,“那是应该的。改日再请齐小公子一聚。”
歌兮淡淡一笑,姿态潇洒地下了花船,花船上的妓子们还纷纷推了窗去看,心中都有些不甘——竟这么就走了,都没有找到机会搭上话。
在花船上的雅间里,一个肤色有些黝黑,但是不失其俊秀的公子也推开了窗。
“啧啧,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可真是悲哀啊。”
他看着码头上的歌兮啧啧出声,意思是歌兮长得忒像个小白脸了,这摸样可真不是一个男人该长的。
房间里铮地响了一下,却是一个穿着竹青色长袍的琴师,长长的手指在七弦琴上拨弄着,发出珠玉滚落玉盘一般的乐音。
“齐家,并没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公子。”
琴师笃定地说道。
先前的黝黑的公子在竹椅上一歪,一只腿架在了梨花木的桌子上,取了白玉壶,对着细长的壶嘴喝起了美酒,“我也知道啊,只不过,她那块玉牌,也确确实实是齐家的信物,而且还是邝夫人的。这就说明,即使她不是齐家的人,和齐家、齐恪、都应该是有渊源的。”
琴师的手一拨,曲风变得凌厉起来,“说不定,那块玉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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