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对持着,忽有兵丁来报——
“大王,城外有来使!”
山岗王气不打一出来,“来使?给本大王打出去!”
那兵丁犹豫了一下,刚说了句是,又被他叫了回来。
“等等,让本大王先想一想。”
萧军师沉吟了一瞬,“大王,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把人带进来,先听听他们是什么章程吧。”
山岗王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压下了胸中的一股闷气,“听萧大哥的,来人,把来使……请进来,客气一点!”
“是!”
不一会元旭一方派过来的使者便施施然而来了。
使者是南寺将军推荐给元旭的谋士,名为韩拓,年二十有八,素有辩才,长相端方,气质温润儒雅,让人看着心生亲近,也讨厌不起来。
他一来便想山岗王不卑不亢地行个了礼,也不提要如何如何,温煦地说道,“好教山岗王得知,贵军的王姓先生,现在我军营帐内。”
山岗王一听霍然起身,“你说什么?我王大哥被你们俘虏了?你们拿他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大似雷鸣,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韩拓丝毫没有被他的凶神恶煞给吓到,只平缓地说道,“王先生身染恶疾,我方将士去到怀阴之时,先生高热不退,有神志不清之迹象,现下经我方的军医全力施救,已经无性命之忧,大王可放心。”
韩拓的话语好似潺潺溪流,慢慢地平息了山岗王的焦急和怒气。
“你既然来了。有什么话便直接说,本大王最不耐烦磨磨唧唧拐弯抹角,”山岗王一屁股坐在虎头凳上,“但是。你要是想要我们举手投降,就免开尊口吧,本大王有好几万兵马,现在胜负还没有分出来,想要本王束手就擒,两个字送你。”他朝着韩拓伸出两根短胖的手指,眼睛一鼓,“啊——呸——”
韩拓怔愣,这……这个山岗王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啊,真是……
萧军师咳嗽了一声,山岗王立刻绷起了脸,韩拓轻轻笑了一声,“大王,在下这次来是想传达两个信息,第一。王先生病情凶险,但现在已经转危为安,第二,怀阴城一切安好,大王的将士和怀阴的百姓,并无一人伤亡。大王可安心。”
一言既出,言惊四座。
就连萧军师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山岗王惊疑不定地看着韩拓,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韩拓收回视线,微微欠身施礼,“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告辞。”
言毕,他便施施然而去。
他走到了门口,终于等到了一声——“慢着!”
韩拓早有所料,当下缓缓转身。礼数周到地问,“大王可还有吩咐。”
先前山岗王以为自己的怀阴沦陷,城内的将士和父老定是不能幸免。他在成为一个独霸一方的草莽英雄之前,不过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市井小民,他至今还存着一丝纯粹和良善。对同生共死一起拼江山的兄弟和支持他的父老们更是存着浓厚的情感,乍然听到怀阴被占,他第一个念头便是豁出命去也要与齐王死战到底,现在听说怀阴城内并未有死伤,他那可以燎原的怒火便一下被浇熄了,对齐王元旭也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
“你且给我带上一句话!”
山岗王站直了身体,脸上肃穆非常,只见他行了个抱拳礼,“多谢!”
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韩拓心里赞一声,真是一条光明磊落的好汉,难怪殿下会如此看重。
“韩某一定将大王的话带到!告辞!”
元旭军营里的医帐内,歌兮掀开帘子走进来,“一夜过去了,高热退了没有?”
军医正在给王军师的小腿溃烂的地方上药,王军师的高热是因为腿上有伤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而导致溃烂流脓,进一步引起高热,还好将他从怀阴抬出来,再晚上一两天,怕是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了。
“上官都尉。”军师姓白,不到三十的年纪,皮肤白皙,容貌颇为俊秀,可能是因为自己怕显得不稳重,于是蓄着须,显得看起来老相一些。
“病人现在已无性命之忧,腿上的腐肉也都割去,好好养上一阵便无大碍了。”
“白大夫,你辛苦了。”歌兮心知人家在王军医身边守了一天,眼底的青黑都熬了出来,她从十三手里接过一个装着食物的提篮,轻轻摆在了桌上,“你先用点早膳吧。”
白大夫也没有诚惶诚恐的表情,只客气地道谢,“有劳。”
歌兮笑笑,上前查看了一下王军师的瞳孔和脉搏,白大夫眼眸亮了亮,“上官都尉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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