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地长大。那是多么侥幸。
虽然对生母没有什么记忆,但是那份情感是深藏在骨血里的,他绝不允许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诋毁自己生母的清誉!即使这个人是可能会医治好他双腿的神医也不行!
元沂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歌兮敏锐地捕捉到那一丝异动,握住他的手紧了紧。
神仙手却不知道自己触犯了元沂的忌讳,那些成年往事在他心里憋闷了太久,他要说出来,把那些恩怨说出来,也将自己做过的错事说出来。
“我那弟子对惠妃娘娘一往情深,不过两人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都没有过逾矩的举动,他就是想用自己的医术助惠妃一臂之力,不使她遭受小人的暗算。”
元沂与歌兮听到此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歌兮更怕的是听到元沂的身世有异,她不会在乎自己的朋友血统是是不是皇族,可是她担心元沂会因此伤心因此崩溃。
“可是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惠妃身边最信任的女官,那女子也是极其精通草药药理,并且还是南巫阿瓦特族的族人……”
“阿瓦特族族人?”歌兮一惊,她自己的身边便有一个出身阿瓦特族的十三,自然是很清楚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那是让人闻之心颤的巫蛊之族啊,用毒用蛊可谓是天下一绝,绝不会有人想惹到这么厉害的一个族群的。
元沂的手紧紧地抓住歌兮,唇色泛白。
“那个女官给惠妃下了一种蛊毒,叫做子母牵心蛊,生产之时就是蛊毒发作的时间,我那弟子用尽了心机,也救不回惠妃,还被皇帝迁怒,做了刀下亡魂……”
“当时那个孩子……也就是你,本来是该在生产那天和生母一起故去的,我那弟子费劲心力保住你的命,只可惜自己的命却保不住……”
歌兮心念一动,“那么说元沂中的是蛊毒?那么是不是只要找到那个下蛊的人就有可以医治好他?”
神仙手看了她一眼,“当年那个女官,已经死了。”
“死了吗?”歌兮一惊,那么岂不是蛊毒无解?
“那时我弟子将蛊毒逼到他的双腿上,因为孩子太小不能够用虎狼之药,也不能够用银针,只要等孩子满了一百天之后,还是有办法可想的,可惜……”
歌兮借口道,“可惜当时皇帝将太医给杀了。”
“是,没有错,本来我弟子是可以保住他的双腿的,可惜他那个昏聩的父亲,竟将我弟子处以斩首,也导致老夫做下了平时唯一一件亏心事……”
神仙手说着面露愧色。
“当时惠妃的母族找到了老夫,想要老夫给楚王殿下医治,当时老夫只说了四个字,无能无力,便撒手而去。其实当时若是施救,他的那双腿还是可以保住的……”
可惜当时神仙手被仇恨所蒙蔽,一心都被弟子被诛杀的悲愤所填满,竟将一腔怒火尽数撒在了年幼无知的元沂身上,可以救而不救,就这么看着那襁褓中的婴儿生生地成为了一个生而不能行走的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