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歌兮有些哭笑不得,现在这算是什么?
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元旭按着动弹不得。
脸颊的位置似乎能透过衣料感觉到他的体温,鼻尖更是萦绕着他衣料上的淡淡熏香,歌兮不由脸颊发热,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
似是感觉到歌兮身体的僵硬,元旭却是伸手在她脸上似有似无地转了几圈,“小刺猬,那天在浴|池里勾引孤的勇气去哪了?那天是女豪杰,今天嘛,是无胆匪类。”他捏了一下歌兮的耳垂,语气里似乎包含着一种宠溺。
歌兮眼里却晦涩不明,她讨厌这种逗弄小宠物一样的宠溺,讨厌死了!
闭上眼睛,等沸腾的心境平静下来,她倒也真的眯着了一会,元旭的手轻轻在她背上抚着,低垂的眼眸里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马车一停,歌兮猛地睁开眼睛,马车里旖旎扫荡得一干二净。
元煜太子与上官少卿被“请”下了马车,上官少卿被解开了身上的大穴,取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他仔仔细细地用目光打量着离他不远的元煜,确定他身上沐浴太重的伤势。并且身体状态还算良好时,才松了一口气。
站在不远处的歌兮看到两人用眼神你侬我侬的场景,冷哼了一声。
元煜看出来这里是一片坟地。心里猜测到是上官家一家老小的最后栖息地,不由地担忧地看向上官少卿。
“上官老大人宦海沉浮几十年。最后与其原配夫人居然落了一个身首异处的结局,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歌兮在一处墓碑上停下来,碑上什么字都没有,上官少卿在墓碑前颓然跪下,双手紧握成拳,咬着牙说道,“他们是你的祖父祖母。”
“你见过将患了病的亲孙女扔到山神庙自生自灭的祖父祖母吗?我给他们收了尸入了葬就是对得起他们了。”
歌兮挺直了背脊。又指向另一处的土包,“你知道你一处的坟墓是谁的吗?上官骥的长子、你庶出的大哥和其夫人的坟墓,大伯父死在了逃难途中,而大伯母因为插手了宫中贵妃娘娘的事情。被赐了一杯毒酒,不过我没有让她死那么痛快,我给她换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会让人死得极其痛苦,不仅为痛得不能自已。还且会有奇痒,痒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血肉抓下来,而且这样的痛苦会持续三天三夜,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惜我那大伯母在当天就受不了这种痛苦,居然咬舌自尽了。你说是不是很可惜?”
歌兮巧笑倩兮地看着上官少卿,上官少卿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骨肉居然是如此狠毒的一个人,他恨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竟这么狠毒!”
“就凭那个女人毁了我救我娘的救命药!就凭那个女人在举家逃难的时候将我一个人锁在柴房,就凭那女人派人害死了白蕊绿萼!!”
歌兮厉声大喝,“你!还有你的情郎,该内疚该忏悔的是向她!!”
她朝着不远处一处修葺得十分大气精致的坟茔喝道,上官少卿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墓碑上写着——姬氏云萝之墓。
上官少卿脸上的血色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元煜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墓地旁边有着一座草庐,歌兮与元旭去里面,上官少卿与元煜则是双双在姬云萝的墓碑前。
“你猜上官少卿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吗?”
元旭遥遥看着墓碑前的两人,歌兮走到他身侧,“我要他后悔干什么,我只要他这下半生都痛苦而已。”
她说着往身后瞟了一眼,一个女子见她的目光扫过来,仪态优雅地朝她行礼,“如云参见主人,见过齐王殿下。”
元旭转过身看着眼前女子,先是诧异后是了然,“你抬起头来。”
如云依言抬头,元旭轻笑了一声,“果然。”
眼前的如云无论从相貌还有形态,都像极了已经故去的姬云萝,像得惟妙惟肖,想来是歌兮私下准备了许久的利器。
元旭已经隐约猜到了歌兮想法,但是问道,“你弄这么一个人来,想怎么做?”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歌兮慢慢踱着步,“而是啊,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元煜连皇位都可以放弃,上官少卿可以连全家抄家下狱、父死子散都不管不顾,你要他们死,他们二人会立刻引颈就戮,黄泉路上又是一对好情郎,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能让他们生不如死的方法,就是让他们遥遥相望,知道对方的消息,看着对方娶妻生子,生不能同枕,死不能同穴!”歌兮朝如云一指,“她,就是上官少卿下半辈子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