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到自己的,眼下,所有的计划只差这一步,一定要让他用上这个特殊照相机,拍下洞里一切不见天日的罪恶。否则,不仅仅是自己和韩风的努力白费,就连他在煤矿里的侮辱与虐待也白受了。
她坐在床尾,吐吐舌头,又咬了咬,一丝疼痛,似乎麻药已过。她试着说话:“那个湖很漂亮,也有一个很美的名字?”
“哦?”他放下手里的那块“石头”,看向香香。
“它叫天湖,处于群山间最高山的山顶。湖的另一头是我的家乡。”她望着窗外的密林。
穿过密林渡过大湖,就是她的家,原来她家离这儿这么近,真是巧合,这让他大感意外。
“它曾经决堤造成泥石流,淹没我们山村,但是,这么美的湖,我不怪它,我只恨那些让湖决堤的人。”她调回目光,看着孟宇,眼中隐蕴着伤感,“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吗?”
一定和泥石流有关,湖的决堤究竟是谁造成的?湖内外都有煤矿,而自己所在的煤矿最深入,有着致命的危险,所以都用一些贩来的童工去操作,它的洞穴延伸很长,一定经过湖底,难道是无止境的煤矿开采,导致天湖的塌陷?
思至此,他一度震惊,悲从心来,夹杂着涛天愤怒,“没想到,他们不仅绑架了我们,还害了你的家人。这帮禽兽!”他捏紧了手里的“石头”,眼睛赤红,愤怒地低吼,“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炸平了这里!活剥了那些畜牲!”
她的泪水潸然泪下,哽咽地说道:“他们害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更多的人,有被抓到矿里的人,还有我们许多同村人。”
是啊,这个煤矿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啊?他绝不能让它存在!泥石流的事情,应该发生在前不久,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就没听说过呢?他面露疑惑,不禁问道:“他们捅了那么大的娄子,为什么就没其他人知道呢?而且,还变本加厉,日夜挖掘。”
她看着窗外,淡淡说道:“是的,没人知道,谁会来关心我们呢。”
她的声音如清晨薄雾,是如此苍凉,听了有种揪心的悲恸。望着手里的“石头”,他狠狠下定决心,他要赌一把,如果老天有眼,一定可以将罪证公布于众。
蜿蜒昏暗的矿洞里,一群面无表情凄惨麻木的少年在沉重地工作。洞沿岸边上靠着许多保安,面露凶狠,如猎狗般紧盯着这群少年。
孟宇在来回地装运煤炭,微低着头,黑亮亮的眼睛偶而抬起,对上一块突起的小“石头”,眼中含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这时,他身后一阵燥动,有几个保安向后走去。
他回头瞥去,有人摔倒在地,趴在地上的身体在虚弱地起伏和颤抖,发出阵阵的咳嗽,旁边几个人正努力地将他扶起。
当孟宇看到被扶起少年的憔悴面容时,他诧异了,原来是他!以前他曾睡在自己的旁边,自己被贩到此的第一个夜晚,他还安慰过他。
旁边一人伸手探向少年的额头,皱着眉,对走过来的几个保安道:“他在发高热,身上很烫!”
一保安恶狠狠地说道:“没你们的事,给我散了!都给我工作去!”
其余保安也纷纷拿出电棍,驱赶围拢上来的人群。
孟宇拨开人群,上前抱起了那少年,少年突然紧紧回抱住他,满脸的恐惧,颤声道:“救我……我不想死!”
看着苍白虚弱的脸,孟宇心中悲怆,对着周围人大声喊道:“他病得很重,求你们送他去医院吧,不然,他会死的!”
“走开!”几个保安,再次说着。
周围人疏散开,只在不远处看着,脸上有着同情担忧和无耐。
孟宇跪在地,抱着那少年,悲痛地吼道:“他快死了!我不走!”
一根电棍指着他的鼻尖,一个高大保安居高临下地怒瞪着他,大吼道:“不走,就陪他一起死!”
孟宇固执着不动,咬着发紫的嘴唇,满眼仇恨地盯着他。
他抡起电棍,用力砸来,如嗜血的魔鬼,吞掉世间一切善良的灵魂。
孟宇暴跳起来,低垂着愤恨的目光,紧纂着的拳头愤怒地抖动着,终于,他抬起赤红的双眼,重重地挥向那个保安,保安应声倒地。
他夺过电棍,疯狂地反击,周围的保安快速围过来,高举着电棍,袭向孟宇。
孟宇大声地咆哮,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电棍,如笼中困兽,作着顽强而无畏的挣扎。
可惜,“困兽”再次被困住,几个保安将他摁倒在地,双手扭在身后,接着,便是一阵毫无人性的毒打。
身上的疼痛早已因愤怒而麻木,头上鲜血流过眼睛,眼前一片血红,如同看到了地狱的影像。
躺在地上的孟宇,此时已全身是血,他的目光透过那些正惨无人道殴打他的残酷身影间的缝隙,拧眉紧盯着不远处的那块小“石头”,眼中射出仇恨的锐光,还有强烈求生的*……
画面,突然定格。
一位中年男人全身颤抖,血红含泪的双目紧盯着录相结尾,转身,紧紧抓住韩风,积郁的愤恨与沉痛瞬间爆发:“他现在怎么样了?快告诉我!”
韩风平静地望着眼前的法官,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想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