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她们能得到什么,李贤真的想不明白,这样两个至亲之人为何成为了他权力场上的阻碍,母亲揽权还说的过去,太平这个公主争权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就算要成为大唐公主的头一份,也用不着这样处心积虑从那么小就开始为未来打算。
太平终于喝了一圈酒,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对的就是李贤一双阴沉的,充满着质疑和愤怒的双目,她不由得奇怪道:“贤,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贤冷笑一声,丢了酒盏,站起身,冷冷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然后扬长而去。
太平目送着他离开,轻轻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她的对手从来就是太子贤,也不是武后,而是整个天下的人心,她的对手要强大的多,要难对付的多。
宗室也并不是没看到这一幕,各自对视一眼,当做没瞧见,他们倒也想和太子多说几句话,可是太子却一直坐在自己的高位上,阴沉着一张脸,瞧也不瞧他们一眼,就算跑过去敬酒,也不过得到不冷不淡几句话罢了。
他们这些人,好些个都六十多岁了,也要脸的,自然就不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至于年轻一辈,和太子相熟的自然知道李贤心情不好,没有靠过去,那些不相熟的,也只跑过去敬杯酒意思意思了,还有些就是没资格去敬酒,自然是有多远就闪多远。
无论怎么看,还是公主要显得亲切的多,何况,今年天皇天后都很少在场,他们也显得松快很多,自然要就抓紧机会和太平多亲近亲近。
被定为太平未来夫婿的薛绍自然也成为了他们拉拢的对象,倒把一向来不喜这种场合的薛绍给逼得连连逃脱,好不容易跑到太平身边,才成功躲开。
自那次马车亲吻之后,也就是在宗室的饮宴中远远的见上一面,太平不曾对他露出笑脸,薛绍就不敢过去亲近,只是今天恐怕是年前最后一场宴会了,再错过机会可就要等到来年了。薛绍只得故意借着躲避其他人逼酒的机会,靠近太平。
刚刚坐下,他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想要说的话,全都忘到了九霄云外。若不是本来就喝的脸色微红,这时候肯定都无法掩盖自己的红脸,薛绍暗自觉得果然还是喝了些酒才过来是对的。
太平不紧不慢的喝着酒看着场中的歌舞,见薛绍不说话,便轻轻笑道:“被他们逼的狠了,喝多了吧,不舒服吗?”
薛绍看她一眼,松口气,笑道:“喝的并不太多,兄长为我挡了好些杯,并不大碍的。倒是你,喝的也太多了些,恐怕二十杯是足有的。”
太平笑道:“我的酒量不错,再来二十杯也是不怕的,你不用担心。”然后低声说道,“明天午后我会去木兰阁一趟,你也一起来吧。”
薛绍心中一跳,欣喜点点头,见太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由得压下她的杯子说道:“你已喝的太多了,这些天总是见你喝个不停,酒喝多了伤身,你虽然年轻,但也不能这样糟蹋自个儿的身子,总是要注意些。”
他们俩的互动,宗室众人也都悄悄注意着的,不过,人家小儿女偷偷讲话,他们也都故意当做没看见,只用眼角余光扫过,只有韩王的孙子,上次在木兰阁差点被丢出去的公子李驰,却直愣愣的瞪着,眼中多少是带着不快的,因为这两个人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个经营买卖的人欺辱而不出声相帮,若不是在家被警告在皇后中要安分点,否则,他早就冲过去冷言冷语一番了,这厮就是个傻大胆的脾气,在他眼中,公主算个屁。
对于这种敌意的打量,太平多少是知道的,因为李贤的态度,宗室中倒有大半现在都是淡淡的,果然,在他们眼中,无论一个公主表现的多好,都比不上冷淡的太子。太平忽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仿佛无论她做出多大的努力,人心都不会向着她,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了,她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微微笑了笑,安抚面色突变的薛绍,这个男子实在也太过敏感了些,不过总算还是为自己好,太平依言放下酒盏,笑道:“我不喝就是了,听你的。”
晚宴进行到现在也该散场了,太平再说几句场面话,众人便也就散了。薛绍走的最慢,和太平一起出了殿外,正要告别,却见太平脸色猛的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愤怒,他不由得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酒喝的太多了,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请御医过来。”
太平却白着脸,摇着头道:“我没事,你先回去。”说着,便冷冷的走了,走的很急。
薛绍目送着她离开,却也不敢去问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只能将担心装在肚子里,在兄长催促的目光中,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