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永远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陈思奕一向乐天,每次考试都要和坤哥吵吵嚷嚷地说要虐我,说自己会考多好多好,然后他们两人再互相谦虚一番——带着灿烂无敌也欠揍无比的笑容,偏巧还有资本得让人无可奈何。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反常规“超自然”。
成绩出来了,先听到的是文科中的一科,陈思奕似乎有些消沉,趴在桌上无精打采。我不知道他考得如何,但应该不会太好,否则他早就找我得瑟了。
安慰or not?
我犹豫着,就像玩单机策略游戏,小心揣测着每个选项后的行进——到底哪个才会走向我想要的结局?
若按陈思奕专属模式继续“游戏”,那么存在三个后果——选择安慰1:结果和上次比赛金奖一样,他心里乐呵着,根本就是我会错意,讨得尴尬没趣。选择安慰2:他不理我or对我冷嘲热讽,这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选择不安慰:“游戏”平淡进行,不会有改变,只是我自己会有遗憾。
较之所有,第三选项获益率最高。有那样灿烂笑容的骚年是不会就这样消沉的!嗯!——我这样安慰自己。
用这样的效益比率来作为最终决定的衡量尺似乎不太道德,但生活的哪一个岔路口不是这样的选择。
如果是阿饭、加菲、shooting、阿薇、水鸟之类,我或许还可以写张纸条什么的递过去,告诉他们我还在,不是没有人在乎你们的情绪,可是陈思奕和坤哥不行。我没有勇气接受在安慰他们后反遭他们一句“多管闲事”或是嘲讽。
我的小心脏就是一个精致的玻璃艺术品,而我扮演着那个追求尽善尽美的雕刻匠,只要我的玻璃心稍微碎了一角,我就忍不住用自疑将它全部打碎,然后再一点一点地重塑。也许有人要嗤笑——谁让你有颗玻璃心呢?我想,也许每个人的心在刚出生的时候都是被柔软的植物好好包裹着的,只要一个微笑一片阳光就可以越来越茂盛、越来越温暖。但也可能时光带来的是一场又一场暴风雨,生活时不时向你泼起硫酸,然后你的心脏就一点一点腐蚀,剩下中心那脆生生的玻璃,也有的人扛住了腐蚀,在心外筑起了难以被酸溶解的沉淀盐铠甲。而我,没有扛住。
最后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上着课、做着笔记,偶尔瞥一瞥始终没有精神的陈思奕——还是让别人来安慰他吧……我真的太在乎,所以真的扛不住。
可是今个连坤哥都没来光照光照这陈思奕,让一直坐在他旁边却似乎漠不关心的同桌我有些尴尬。
要不去安慰安慰?
唉,还是算了。他这等毒舌又灿烂妖娆的少年明天太阳出来肯定又high了,他high了我估计又要哭了。
只是我猜错了……
——特么根本不用等到明天!只要我一倒霉他就特么灿烂了!!真是……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