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立刻嗷叫一声捂着头。“主子刚还困成那样子,现在就有力气打人家。”
“还不是被你们给弄醒了。”子妗撇了她一眼。“给我打洗漱水来吧。”
碧玉应了一声退下了。
“婷儿。”子妗向她招了招手。
婷儿走到她面前,仍旧低垂着头。“王妃。”
“我之前让你叫我什么来着。”子妗的声音有些不悦。
“姐,姐姐。”婷儿怯怯的开口。
“所以……”子妗看着她。“抬起头来。”
婷儿抬起湿漉漉的小脸看着她。
“叫一声来听听。”子妗微微一笑。
“姐姐。”
“好,你听着。以后人前可以叫王妃,人后唤我一声姐姐就好。”子妗将脚从盆里取出来,然后拿起旁边的毛巾轻轻的擦着。
她看着婷儿想要上前的动作,笑了一下。“服侍我不用这么小心,我不喜欢事事都别人来做。像这样的小事情,我自己可以的。”
“不是嫌弃你,是我不习惯。”
“能够服侍主子是奴婢的福份,奴婢不敢怠慢。”婷儿脆脆的声音仍旧有些委屈。
子妗无奈的翻个白眼,看来婷儿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改变这种奴性的思维了。
碧玉拿来洗漱用的东西后,子妗刚洗完,准备睡觉。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千景山换了一身浅色锦袍,带进一阵冰冷的空气。
“王爷。”碧玉和婷儿恭敬的行礼。
千景山挥了挥手,她们就拿着脸盆和东西退了下去。
子妗看着他站在床前,将烛火的光都挡住了,只留一片黑影给自己。
“王爷有事?”
明知故问。千景山眼眸未动,声线低沉。
“爱妃不是要将本王拒之门外吧。”
“那也得你先出去才行啊。”子妗将床被翻开。“你不会又要睡在地上吧。”
“如果可以,本王想睡在床上。”千景山笑了笑。
“那我不和你争了,我受着伤,你自己打地铺吧,我要睡了。”子妗指了指他的一床被子,淡淡的开口。
他就不能睡别地去么?堂堂一个王爷天天打地铺,算什么?
子妗没有想到的是,堂堂一个王爷却要天天被自己的妃子拒绝。
千景山将被子抱起,看着子妗面不改色的将床头的幔帐放下,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他默默的将床褥铺在地上,然后脱掉外袍,只穿着一层单薄的里衣,就那样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子妗小手轻轻的撩开一些纱幔,透过一小点缝隙看着他侧身睡着的样子。
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好怕他刚刚有什么举动,所以她才急着放下纱幔。
外面的烛火没有被吹灭,子妗觉得在灯光的映照下,人会睡不舒服。
她等了一会,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后,轻轻的掀开纱幔。
子妗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轻轻出掌。
小小的火苗前后晃动了下,然后只余一缕烟雾。
这次,她可以放心的睡了。
千景山在她缩回手之后,幽深的眸子猛然睁开。
刚才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掌风,看来他的爱妃武功底子很强啊。
他竟不知道云可小时候有习武?
千景山心中疑惑一直没有得到舒解,他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好好的查一下子妗。
入秋的季节,也是丰收的季节。
第二天一大早,在用早餐的时候,就听到管家说会有管事的要来向千景山报今年的收成。
子妗听到后有些不解,一个王爷听收成做什么?
吃过早饭,千景山要给她换药的,被她婉拒了。
“那好,让碧玉帮你。换过药之后随本王去前厅。”
子妗应了一声。
等到她换了药去到前厅的时候,突然多出来的好多人让子妗着实惊了一下。
有男有女,但都是年龄偏中一些,年轻的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年长一些也没超出四十左右。
看到子妗前来,千景山放下手中的帐册,起身迎了上去。
众一看皆喜笑颜开的起身行礼问安。
“王妃吉祥。”
齐齐的声音让子妗不禁讶然,她微笑的回以一礼。“各位有礼了。”
千景山轻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至上座,然后抬手示意其他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