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签订契约了……你只是个人类不是吗?已经是我的东西了,为什么还是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您……”蒂缪尔嗫嚅着,她看着伊莱特混沌的目光,渐渐意识到父神可能并没有彻底醒过来。这种状况,大概是传说中的……撒酒疯……
“哦,你说过。”伊莱特像是刚想起来一样,“你说过的,我忘了……”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要重新睡着了一样。蒂缪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轻轻动了动手腕,这次很顺利地挣了开来。蒂缪尔连忙从伊莱特身边走过去,只是才向床铺走了几步,就又一次犹豫地停了下来。
不行,她怎么能这样自私。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怎么能做出自己睡床上却让父神睡在他那虽然宽大豪华柔软得多可毕竟是一把椅子的椅子上!
良心发现的大祭司几乎是瞬间就毫不犹豫转身走回去,她站在伊莱特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父神,您要不要去床上……”
她的动作非常轻柔。大概是因为睡着的伊莱特实在太过静谧唯美,就像是安静睡着的雄狮一样,只看得到闪着漂亮金光的鬃毛,而让人完全不记得它醒着时候的凶猛可怖。蒂缪尔不由自主把呼吸都放得很轻,她近乎窒息地看着那张完美的面孔,从倨傲俊美的五官,一直到那流畅紧实仿佛饱蘸了阳光色油彩一样的*。
他真是好看。
就像他自己吹嘘过的那样,光明神的身体找不到任何缺陷。大祭司忍不住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自己贫瘠的人生经历中为数不多见过的几个男性*——晨练回来的光着上半身带着汗珠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骑士长,和别人斗殴的时候爆衫露着红色斗气纹身和健美肌肉的战神奥克罗德,乃至如同出水莲一样跃出水面的精灵一样的海神斐德拉……
所有这些加起来,都比不上面前这具曾经被她嫌弃太暴露浪荡的男性躯体。
蒂缪尔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她忍不住伸出手来,像那天晚上在森林里的时候那样,轻轻握住了伊莱特的手,然后她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男人的指尖。
——是的,矜持保守俗称怂逼的大祭司就算被那种气氛诱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而已,并且,在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迅速红透了脸,像是被摸了一下的团子虫一样缩成一团蹲下来开始发抖。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他是光明神伊莱特,不是那个满身乱飞邪恶荷尔蒙的爱神蕾丽尔,并且从头到尾都只是安静躺在那里而已。这次又不是森林那天晚上,她就连给自己找个“气氛太好父神拉着我的手不放”这种自欺欺人的理由都找不到。
刚才那一瞬间接触的温度好像还留在嘴唇上,并且像是某种烙印一样,在那里灼热地烧了起来,蒂缪尔忍不住一只手捂住嘴唇,掌心的温度一瞬间像是烫到了她的心里。
“唔……”
她羞愤地蹲在地上就差咕嘟嘟冒泡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旁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蒂缪尔迅速站了起来,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神殿大祭司,她几乎是立刻摆脱了尴尬羞愧的私人状态进入到工作环境中,她探身朝躺椅上看过去,却发现伊莱特已经又一次睁开了眼睛。那双金色的眼睛有点茫然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才迟疑着移到了她的身上:“我刚才……睡着了?”
……看来这次是彻底清醒了。
蒂缪尔努力压下自己心里奇怪的庆幸夹杂着遗憾的心情,庄严地敛下眼眸:“是的,父神,我这就服侍您上床休息。”
“好。”伊莱特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一边低下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我刚才好像梦到你摸我了……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伊莱特疑惑地看着像是一瞬间炸起来的蒂缪尔,眼睛转了转,突然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
“我明白了,那不是梦对吗?”伊莱特笑眯眯看着她,“啊……虽然刚才并不完全清醒,可我能感觉到呢,就连现在,这里还在……”
他抬起一只手来,轻轻地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男人穿的衣服依然是平时被她斥责为伤风败俗的透视款露胸丝绸装,柔软的织物服帖地被那只骨肉匀停的手按下去,忠实地压出一片暧昧的肉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根手指的指尖正好抵在那片略深的颜色上,在平缓起伏的宽阔胸膛上,顶出了一个小而圆的粒状凸起。
“我喜欢这种感觉呢。”伊莱特眯着眼睛看她,“你想要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