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疼得连口水都不敢往下咽。没道理啊,百里香被盐水泡一泡也不会怎么样,而自己所说的是泡上三、四天。如今三四天还没到呢,对方怎么知道她在撒谎?
“妈的!把我们兄弟三个当猴耍!只怕写下的这些都是废物!”
“看来不好好揍她一顿,她就不老实!我们兄弟三人看你年纪小,没下狠手!老二,去拿鞭子来!不是要泡盐水吗?把鞭子用盐水浸一浸!把他们两个一起抽!”
李晓香一阵心惊胆寒。
她这次真是要皮开肉绽了。她自己被打就算了,连累虎妞如何是好!
“我说!我说!你们别打我!”
“妈的!老子不过试一试你这丫头,没想到你还真骗了老子!怪不得外面人说你这丫头鬼话连篇!看来不打你还真不行!”
老二真的递了鞭子给老大。老大抬起手一鞭子抽了下来,打在李晓香的胳膊上。
“啊——”
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钻心彻骨的疼。
眼泪狂掉。
原来方才这家伙是骗自己的!李晓香真是后悔自己的智商欠费,怎么就忘记充值了呢!
李晓香与虎妞哭喊着靠在一起。
老大下一鞭子又要抽下来时,只听见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怎么回事?”老大使了个眼色,老二往厢房的纸窗外一看,惊呆了。
“大哥……大哥!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怎么回事!一定是老三太蠢,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怎么可能!我已经够小心了!而且如果是来抓我们的,应该是衙门的人,怎么可能是官兵?”
韩钊只穿了一身便装,跟着他前来的也不过三十几人。
他勒了马,抬起下巴,冰冷的眸子扫过这座破庙,做了个手势。
所有人一拥而上。
“大哥!他们进来了!进来了!”
老大一阵慌神,一把将地上的李晓香拎了起来,扣住她的脖子。
老二和老三则拽过了虎妞挡在身前。
楚溪骑着马冲入了厢房,他的身后是韩钊的提醒声。
“三弟!莫要冲动!”
楚溪看着李晓香被人扼住喉颈,顿时红了眼。
“你……你们是什么人……”
“给我放了她们!否则我楚溪定将你们千刀万剐!”
李晓香心里一顿,就要上前,“楚溪!”
老大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仍旧摆出一副横样。
“这位爷,哥儿几个也就是受人钱财替人做事!既然爷这么看重这姑娘,不如就送哥儿几个一程。要不然,老子一个不小心捏碎了这姑娘的喉咙……爷这番辛苦前来,就白费力气了!”
“你……”楚溪咬牙切齿。
厢房之外,韩钊取了弓箭,搭弓上弦,蓄势待发。
楚溪一抬眼,就看见韩钊的身影,顿时明白了韩钊的用意。
他向一旁挪了两步,逼得老大带着李晓香往窗口挪了两步。
瞬间,一支利箭急速而来,没入老大的肩胛。
“啊——”
老大一声惨叫,刚松开李晓香,楚溪一个箭步上前,将李晓香抱了去。
鼻间是属于楚溪的清朗气息,李晓香感受到楚溪收紧了怀抱。
他心跳如鼓,澎湃似海。
“终于找到你了……”
轻轻的一句话,李晓香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这里似乎成了世上最令她安心的地方。
“你怎么才来啊……”
官兵们冲了进来,老二老三见大势已去,放下虎妞弃械投降。
楚溪解开了李晓香眼睛上的黑布,心疼地摸着她手腕上的勒痕。
许久没见光的眼睛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光亮,李晓香眯着眼睛,先是看见楚溪如墨的眉。
“他们抽你了?这群混账!”
楚溪抬起眼来,李晓香的目光落入他眼底的疼惜之中。
心脏从没有这般柔软过,当李晓香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亲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冲动。
想要被这个人疼爱的冲动。
想要一直一直被他这样呵护在怀里,闻着他的气味,感受他的呼吸。
楚溪愣住了,他傻傻看着李晓香。
而李晓香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亲楚溪。
“你……你……”
李晓香被楚溪这么抱着,不少来往的官兵都忍着笑。
她的脸涨红了起来,挣扎着要从楚溪的怀里出来。
楚溪却又将怀抱紧了紧,脸上的笑简直要闪瞎李晓香的眼睛。
“你再亲一下呗……本公子不介意你多亲两下!”
就知道这家伙的尿性!
“哎哟……疼死了!”
李晓香哼哼起来。
楚溪脸色一变,撩起李晓香的袖子,才发觉那里一道深深的红痕在白嫩的胳膊上越发的刺眼。
“混蛋——”楚溪一声怒喝,拾起地上的鞭子狠狠抽了出去。
老二和老三左躲右闪,大叫着求饶。
“公子!这位公子!打了她的不是我们!”
“是老大!是老大啊!”
老大早就被绑了抬出去了,楚溪满腔怒气无从发泄,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韩钊入来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三弟,既然李姑娘身上有伤,你应当赶紧送她去看大夫才是!”
楚溪这才回过神,一把抱起李晓香上了马,带着她回去都城,入了十方药坊。
柳曦之亲自替李晓香诊脉,配了生肌活血的药膏,还嘱咐说李晓香因为风寒,夜里也许发热。
这时候的李晓香躺在柳曦之的榻上,昏昏入睡。
她受了惊吓,精神紧绷,如今终于得以放松,自然闭上眼睛睡着了过去。
即便是睡着了,她还是拽着楚溪的手腕。
守在榻边的楚溪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啊你!这可是柳曦之的床榻。别的男人的床榻你也睡,你莫不是真想嫁给他?”
李晓香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疼痛和不适。
楚溪摸了摸她的额头,倾□来,在她的眉角亲了亲。
三个绑匪被韩钊亲自送去了府衙,官府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刑问。
他们三人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夹手指是都品尝了一遍,在公堂上哭爹喊娘。
李家父子站在公堂外,与其他老百姓一起听案,当听到他们的幕后指使是谁时,李明义全然不敢相信。
“回大人啊——指使我兄弟二人的当真是那个泰安和他的老婆!他们想要溢香小筑的秘方,可是那个李姑娘不肯给!于是他们就想了这招!只要我们问到了秘方,他们就会将秘方卖给香粉街上的制香铺子!到时候大把大把的银子就来了!他们说事成之后会分三成给我们!”
李明义侧过头来看向李宿宸,“宿宸……为父莫不是听错了?不是明月斋的季老板,也不是洛老板石老板……而是晓香她表姨和表姨父?”
李宿宸与楚溪早就猜到有可能是赵云兰夫妇了,他显得格外平静。
“好了,爹。这案子判到这里,也没什么看下去的必要了。我们回去吧。”
李宿宸叹了一口气。
当赵云兰夫妇听说绑匪三兄弟落网时,便打了包袱匆匆逃出都城。
“都是你这个贱人,出得什么馊主意!收买绑匪逼李晓香开口你也想得出来!”
“怎么什么都又怪到我的身上来了!不是你说若是能得到李晓香的秘方,卖给恒香斋就能大赚一笔吗!我说收买绑匪,你还叫着这主意真好!现在全部都是我的错了!”
夫妻两一路吵闹,互相推责。
只是刚出城没多久,就被一众官兵给拦了下来,五花大绑回了都城。
一路上被百姓围观,所有人指指点点。
“快看啊!这就是那对收买匪徒绑架自己表侄女的夫妻!”
“为了钱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
“简直畜生都不如!”
赵云兰低着头,泰安不断咒骂着赵云兰,没两下夫妻二人互相踢踹了起来。
忽然,一只臭鸡蛋就砸在了赵云兰的脸上,赵云兰回头正要怒骂,谁知道又有不少人将什么烂菜叶子,馊菜汤往他们身上泼。
赵云兰二人躲都躲不及。
当这二人被按在公堂之上时,官衙老爷都捏着鼻子不想看他们。
一开始,这夫妻二人还不承认他们指使了劫匪三兄弟,说是见都没见过他们。
谁知道街边的叫花子出来作证,说那一日他夫妻二人还与劫匪三兄弟在一家小饭馆里吃了饭。叫花子不过祈求泰安将没吃完的鸡架子给他,就被泰安给踹了。
官衙老爷也不给他们废话的机会。韩将军和楚家还等着破案呢!直接一顿板子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香喷喷的麻辣小龙虾,胖瓜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