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名叫季礼,从北方某小村来A市谋生,在附近的建筑工地找到份儿工作。
虽然工资不多,可已经足够了他大儿子在县城上高中的费用,还能寄回家里点儿给老母亲和小儿子贴补家用。可前不久老乡突然捎来消息,说是他那可怜的小儿子在房顶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摔断了胳膊,乡亲们凑了点儿钱做了前期治疗,要他赶紧拿着钱回去给他儿子治病。
季礼当地吓得心都快碎了,眼泪哗哗往下掉,马上就去找了监工头,说要请一个月假,等小儿子病情稳定了他再回来。
可是建筑工地的人员流动量是非常大的,建筑工人多的数不过来,他走了一个月之后监工头哪儿还能专门给他留个位置啊,当即就冷脸说,“走了就不用再回来了,这儿没你位置了。”
季礼为人比较沉闷,这个工作还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的,回来之后再另找地方肯定又少不了被一顿欺负,可是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去给小儿子治病要紧,他讷讷地说,那您能不能先把上个月工资给我结了?
监工头睁大了眼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说,“你现在就走?好家伙!说走就走你倒干净利索!我这工程进度怎么办?!你要是真想走我也不拦你,但是这个月工资那可就没有了。”
结果他就只带了上个月一半的工钱,失魂落魄地回了工地搭的临时住处。
接下来霉运就接踵而至,先是他突然被砸破了头,止血包伤口费了不少钱,然后就是存着他所有积蓄的银行卡被偷,之后就连身上仅存的上月的工钱也在半路被打劫,他还没来得及绝望就又有老乡捎来消息说他小儿子检测出了患了先天性心脏病,老母亲听到消息当场晕倒在自家家门口再也没醒过来。
季礼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
他这种长期受人压迫被人欺凌活了半辈子的人潜在的反社会人格指数本来就高,而且他知识水平特别低,情商智商都不高几乎没有任何自控能力,最容易被人操纵,于是他的反社会人格就一下子如火山喷发一样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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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在医院醒来之后一度还想要寻短见,被医生打了镇静剂之后安静了几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终于平静下来。
警务那边已经派了人去他老家把他小儿子接了过来,医生检查一番后发现这孩子压根儿没有心脏病,他的老母亲也在家活的好好的。
季礼平日里为了节省,连最基本的通信工具手机都没有买,也是这一点造成了信息的不通畅,从而差点酿成了悲剧。
宋楚和陆世轩拿着笔记本买了水果去医院看望季礼,季礼情绪已经恢复稳定,宋楚一边听他说一边噼里啪啦做记录,陆世轩手插兜站在窗边默默听着。
季礼的小儿子其实压根儿没病这一点就已经很直接的说明了,是有人在暗地里引导他的悲惨生活,从而激发出他潜在的反社会人格能力。
这样对那人有什么好处?
宋楚修长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思索片刻抿唇问,“你还记得你那位老乡长什么样子吗?”
“当然记得啊。”季礼理所当然地说,“俺们是很多年老邻居了。”
宋楚心下一凛,“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额怎地会有他的照片?”
“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哪儿?”
季礼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头,“对的哦,这小子骗额!他就在肥水路东头那个工地上盖楼,你去问小二在哪儿铁定有人知道。他奶奶的,这小兔崽子竟敢骗额!”
陆世轩转过身,宋楚两人默契地点头,随后陆世轩便开门出去派人去找季礼口中所谓的小二。
宋楚转头看门关好了就起身把笔记本放在椅子上,靠在桌子上抱着双臂,眸子平静地盯着他,沉声道,“说吧,那炸弹你从哪儿弄来的?”
季礼猛地抬头,下意识摇头,“俺忘了。”
宋楚定定地盯着他,眸色阴沉,一语不发。
季礼瑟缩地低下头,片刻后抬眼小心翼翼瞅了宋楚一眼,“...本来就在那儿。”
“说清楚。”
“那玩意儿本来就在楼顶,有人写纸条让额去的。”季礼低眼说道,“那时候额本来想寻死,然后在额住的那个小棚屋看到那个纸条,上面说要是想死可以去那个大厦楼顶,让全市人陪葬。额那时候特别害怕,还以为这纸条是阎王爷留的,啥也不敢想就去了。”
“上了之后又不敢往下跳?” 宋楚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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