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瞪圆了眼睛,死劲儿地盯着不但破坏他和媳妇感情还总是喜欢赖在他家混吃混喝的某位老人家,用眼神唰唰地放射着冷光。
自己眼睛长的这么大,不用来蹬蹬人简直就是可惜了。
马爷姆毫不在意地啃着肉骨头,哎呀,这个糖醋排骨真好吃,就是不怎么好啃,还是红烧肉更适合我老人家。
尘逸淡定地在二人的交锋之下吃着自己喜欢的菜,偶尔给李大壮夹点儿菜顺顺毛,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啊。
直到把桌上的菜吃了个干净,马爷姆这才一脸满足地歪着嘴剔着个牙,拍拍屁股走人了。
碍人精总算是走了,李大壮收拾好了桌上的狼藉,就东拉西扯地从自家媳妇的口中套马爷姆方才说过的话。
尘逸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儿,“你说人死后会怎样?”
“哈?”李大壮一脸的惊悚,“媳妇咱不能说死不死的问题,咱都会活的很久很久的!”
尘逸眼神飘忽,他不知道别人死了之后会怎样,也不知道被他占用了身子的沈清逸怎样了,不过像是他这样的异类一定很少。
“我只是突然间觉得,生命好脆弱。”尘逸边说着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身子无端地发冷。
李大壮有些不能适应这样多愁善感的媳妇,还是天天亮着大嗓门骂着他的媳妇更让他觉得舒服些。
“没事儿,我会保护你的。”李大壮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着。
尘逸望着面前之人那双真挚的眼睛,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相信面前这人一定会尽力护着自己的,可是,现实总会让人力所不能及的。
温热的气息从两人交握着的双手上传来,暖暖的让人依赖也让人安心,肚子里的小家伙也不忘动一动刷刷存在感。尘逸想,他也会努力护着这份阴差阳错之下得来的幸福小日子的。
翌日,尘逸还坐在院子中给自家儿子缝制着小衣服的时候,一阵凄凄惨惨的唢呐声若隐若现地渐入耳,其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大白天的也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李大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尘逸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问道。
李大壮也停下了手中劈着的柴火,侧耳听了会儿,这才道:“是送路的声音吧。”
“送路?”尘逸眨巴眨巴眼睛,这两个字儿的意思他懂,可是被李大壮这么一说出来他就听不懂了。
“就是送死人上路,大概是村子里谁又没了吧。”李大壮面不改色地说道,又开始劈着手中的柴火。要入冬了,今年不同于往年,有了媳妇又有了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得备上足够多的柴火才能把屋儿里烧的暖哄。
尘逸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儿个马爷姆说的那个可怜的哥儿,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此刻那断断续续的哭声里,又有几人是真的因为他的离开而伤心的呢?和这个哥儿比起来,谢文倒也算是不错的了,至少现在已经自由了。
自打来了这儿,尘逸基本上就没怎么出过家门,自然也不怎么了解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他其实有些抗拒这个陌生的世界,就想着,这样简简单单地和着李大壮把这一辈子过完了也就算了,根本就没有想过利用自己超前的意识去改变些什么。
可是啊,这现实总是不能叫他如愿,怕什么就总会来什么,傅凌天那个瘟神又来了。这一次,不光是他和小厮两个人,还带来了一大队人马,看这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好事儿。
李大壮紧张地站在媳妇的身边,嘴巴抿的紧紧的,大手也是一直在握着尘逸的不肯撒开。敌我双方力量实在是悬殊,现在也就只有仍然站在他身边的媳妇能给他带来点儿安全感了。
傅凌天的眼神顿在二人相握着的手上呆了一会儿,复又恢复如常地对着尘逸温和地笑了,“小逸,我来感谢你,多亏了你的那一棵人参,阿爹的身子不日就能康复了。”
尘逸眯着眼儿望着那个穿着铠甲骑在马背上的英俊男子,那一身银白色的铠甲穿在他的身上确实好看,只不过,这货也太愿意装B了吧,这要是穿着这一身儿站在战场上的话,活脱脱就是一移动靶子呀,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安然活到了现在并且还做上了大将军的呢。
傅凌天的嘴角挂着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果然小逸还是喜欢他穿着战铠的样子啊,不枉他特意穿着这沉重的一身儿来见他。
“不用谢,说来这份交易倒还算我占了便宜。”用他空间里大白菜一样廉价的人参换来了后半生的自由,这可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啊。
傅凌天但笑不语,尘逸的心就开始止不住的下沉。
“你谢完了,我也收到了,可以走了吧?“尘逸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傅凌天的脸上出现了歉意的笑容,轻声道:“我很抱歉。”
尘逸的眉头狠狠地拧起来了,他生怕最烦听到别人对着自己说“抱歉”这两个字,因为只要是他说了,那就证明他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做都做了,还一副好人似的模样到着自己的面前冠冕堂皇地说着抱歉的话,真真是叫人恶心的不行。
“沈丞相让我来接你回家,小逸,我也是没有办法。”傅凌天继续道。
“所以你就不顾我们的约定跑到我家来‘请’我了是吗?”尘逸的眼神扫过面前的这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尤其加重了“请”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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