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长房主枝。威武伯是他的大伯,当年高祖起义,他大伯与爹爹,同时参加义军,然而他爹却时运不济,没活到起义胜利,改朝换代的时候,而与之相反他大伯却一路官运亨通,直至封伯。陈钰的母亲心里有结,觉得爹爹的死都是大伯没看顾好的原因,再有她与威武伯夫人脾气不对,是以在上京住了几年后,就带着一双儿女,来到了这僻静地地界。然而,就像是同根相生的大树一样,如今主枝被毁,他们这些旁枝,又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苏姑娘有所不知。”陈钰叹气道:“陈府的事,涉及到了当今圣上,如今想要翻案,无疑是登天之难啊!”
“陈公子可曾听过一句话?”
“愿听指教。”
“狡兔死走狗烹 飞鸟尽良弓藏。”
陈钰听得这句话,猛地一愣,略略思索,下一秒,整个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苏慧娘摇了摇头,轻声道:“陈公子,大瑞定鼎天下,如今已有六年。蒙古鞑子,也早就被朝廷军队赶到了关外草原,可以说现在的大瑞是暂无外忧的,那么外部解决完了,是不是就该轮到内部了呢?”
陈钰本来就是个聪明之人,即使苏慧娘话未完全,然而其中的意思却已经是理解的七七八八了威武伯府是靠着军功起家的,在从龙的一众功臣里,虽算不是最顶尖的那几个,手里却也是有一部分兵权的,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惹了皇帝的杀心。陈钰越想越冒冷汗,整个人定在了那里。苏慧娘见他这样微微摇了摇头,她是后世之人,在后世,对于“重阳行刺”一案,众说纷纭,那皇帝虽能左右一时,然而却左右不了众口铄金。而且《瑞史》上也记载了,这件案子最后还是被推倒了蒙古鞑子身上,当然,对在其中被冤死的那些臣子们,高祖是垂泪三天,每每啼血不止,最后还下令厚厚地抚恤了其子嗣们。于是,陪着他打天下的老家伙们死了个七七八八,新的一批权贵又诞生了。
“当今皇上应该也不想留下薄情寡义的名声下来。”苏慧娘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的剧透了一下:“最多再有半个多月,事情应该就会平静下来的。”
陈钰听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苏慧娘的话就像是一番只手掌拨开了面前的迷雾,令他有种茅塞顿开之感而且说到底,他也是宁肯相信皇上的薄情,也不肯相信自家会犯上谋逆的。
“多些苏姑娘”陈钰再次一揖首,脸上的表情总算没有那么沉重了。一抹微笑又重新挂在了他的嘴角旁。苏慧娘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番话没有白说。陈钰的视线在苏慧娘的脸上划过,只觉眼前的女子处处充满了惊奇,从第一次见面时的丑陋绣女,到再次见面时的清秀小姑娘,再到如今珠圆玉润,气质雍和的女子,她似乎就像是一只蝴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完全蜕变一次,而且蜕变的不仅仅只是外表,还有她的谈吐,她的见识。
陈钰觉得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神奇极了。
她真的只是个村姑吗?
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看做了“神奇生物”的苏慧娘,此时同样也不知道,她说的这番话不紧紧关系到了陈钰,也同样关系到了另外一个人。就在不久的将来,命运的轨迹发生了剧烈的变换,从某些方面也让苏慧娘的人生,彻底迈向了另一个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