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排根本没什么异议。
编制完成后,安排班长以下人员休息,排长以上的全部集中连夜召开会议,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会议上,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名叫冯浩然的排长引起了朱明的注意。
冯浩然一发言就说:“我们如果一心向西,要从张家口、喜峰口回中原,路途上的麻烦会非常多,现在除了满洲鞑子的哨探游骑满地乱跑之外,还有蒙古鞑子的游骑也跟着到处占便宜烧杀抢掠,随时都会发生遭遇战,一旦被大队鞑子盯上,就麻烦了!我们的马少,走不快,很可能被包围,就算有足够马匹,在马背上的功夫我们一时间不是鞑子的对手,也难于躲过鞑子的死死追击,最可能的结果是,能有一小部分人逃脱就不错了!这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朱明听了此言,微笑起来,眼睛注视着他,对于这些明军的底层士兵的素质,原来他并不抱多大的期望,矮子中选出来的高个子,能口齿伶俐,把话语说清楚就不错了,此人能提出自己的看法,在作为一个底层明军士兵中能做到如此,实在不容易。
“哪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难道还能跑向鞑子的老窝去啊?”马上有人反驳冯浩然的话语。
“到鞑子的老窝去就对了,我们现在先向北走不就是要走向蒙古鞑子的老窝吗?我觉得应该改变方向,向东南方向走,然后……”
冯浩然的这句话看似非常荒唐,惊倒了在座的大部分明军,还没等他说完,议论声顿时嗡嗡地响起来。班鸿志、胡天雄等人还好,他们知道朱明的打算与此人的提议不谋而合,都默不作声,看向朱明,由他决断。
朱明在沉吟了片刻,在选定班排长的时候,朱明大致了解过每个人的经历,知道冯浩然是觉华岛水师的明军甲长,管过一艘福船,在向松山运送补给物资时,受清兵攻击导致船只沉没,弃船上岸加入了大队明军的溃退人潮中。鉴于此人是水师出身,提的建议,必定是想法接近海边,伺机夺船南下。这个设想与朱明的计划倒是不谋而合。
朱明精神一振,眼中精光一射,注视着冯浩然,说道:“很好!你的计划是打算接近海边,夺船跨海南下,回到山东吧?”
见冯浩然点点头,朱明凭自己的记忆,低头在地上做了一个简单的沙盘地图,拿了几块石头摆在地上,表示锦州、辽东半岛、胶东半岛、山海关、以及现在所处的大致位置,并拿了一个小木棍画一条线表示海岸线,抬头向冯浩然说道:“我正有此意!但不知哪里有适合的地点找到船。你知道哪些地方有船吗?哪些地方适合我们隐蔽接近?”
众人眼中都是一亮,特别是班鸿志,从事军机赞画多年,对于沙盘地图并不陌生,但明军将帅的沙盘多是一些印象派的图形,而且对于海路方面的形势不是很关注,但朱明做的此沙盘虽然简单,但能大致清晰的显示出了地理位置特点,对于指挥军队作战,是大大的便利。班鸿志对于朱明等人身上表现出来的知识和气质,更觉神秘。
冯浩然只是水师底层的士兵,其职位是甲长,相当于班长,最多只是代理上官指挥过一千几百料的福船,这个时代没什么系统的军校,特别是基层的军官和士兵根本没有什么系统的训练,战争的进行多是靠基层军官和士兵的经验来实施,冯浩然竟然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直观的沙盘地图。原来以为没有人会支持自己在外人看来是近乎荒唐的设想,谁知自己一番话语就引出了朱明真实的想法,竟然跟自己是不谋而合,并且立时摆出一个沙盘,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心里觉得甚是佩服。
冯浩然指着沙盘上一段海岸线说:“锦州以东几十里估计就有船,朝鲜国给鞑子支援的粮草、人员很多靠海船运,大明水师在此地早已对其没什么威胁。如果要稳妥一些的,最好直接走到锦州三百里外的辽河出海口之处盖州卫一个叫梁房口的地方,鞑子在辽河向沈阳运输物资需要很多船只,辽河未冰冻时,此处出海口肯定有船只,鞑子甚是轻视大明水师,必定没有多少防备,在此处到山东烟台不过七百余里,上船顺着北风,最多两天即可抵达山东烟台!”
“可是,我们怎样才能保证安全到梁房口呢?这里离梁房口起码有四五百里吧?在途中要是被清军发现怎么办?就算没被清军发现,去哪里搞粮食?走上十天八天我们在路上吃什么?”冯浩然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问道。
大家听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议一议,看这样行不行……一路上可以这样掩人耳目……至于路上没有粮食,鞑子可以去抢,我们也可以去抢……”朱明也不故弄什么玄虚,直接对大家说出自己的冒险脱逃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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