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虫尾巴十分紧张,他讨厌贝拉,憎恶贝拉,所有的情绪加起来都比不上恐惧。
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些个夜晚,那时詹姆和小天狼星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他变成老鼠,灵巧地遛到打人柳下,按下那个根疤,让年轻的卢平得以进入。
狼人,满月,尖叫棚屋,那或许是他一生之中最绚丽的时光。
他一直觉得自己更应该被分入赫奇帕奇,在他说出了詹姆和莉莉的地址时,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霍格沃茨,尽管他跟在詹姆和小天狼星身后,仰视他们恣意轻狂,在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沾染他们耀眼的光芒,他依旧觉得自己无比卑微。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宁以老鼠之姿奔跑在暗无光日的下水道,也不愿意以人的姿态站在灯火日光下。直到现在,偶尔,他也只想保持着老鼠的姿态沉默地趴在角落。
作为一只老鼠,不必思考人的一生。
他又想起在阿兹卡班,和变为金丝雀的克莉斯多行动。灰色和金色,那个女孩比他勇敢。在那儿他第一次杀了人,像个莽夫,不计后果地杀死了贝拉的丈夫。克莉斯多给了他欢欣剂,他总算能够理解当年分院帽为什么想让她去斯莱特林。多么可怕,当一个斯莱特林拥有勇气,或者一个格兰芬多拥有策略。他远远地看着摄魂怪向那些食死徒施以惩罚,掀下兜帽,死亡之吻,他觉得心脏猛烈地跳动,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果然是属于黑暗。
贝拉在远处训斥着新上任的食死徒们,虫尾巴沉静地走了过去,“夫人,我有事想要向您禀报。”
贝拉垂下眼帘看着他,“你?”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轻蔑的笑意。
虫尾巴畏缩地垂下头,“您应该清楚,我对于主人而言仅有的价值。”
“说。”
虫尾巴扫了眼和他一样瑟瑟发抖的食死徒们,缄默不言。
贝拉一个眼神,食死徒们连忙散开。她微眯了眼睛,“你最好别试图戏耍我。”
虫尾巴恭敬地说道:“尊敬的莱斯特兰奇夫人,昨天晚上,我看到了麦克米兰给她的哥哥传消息,约他在甲壳虫酒吧碰面……”
“不可能!”贝拉斩钉截铁地说道,“所有的消息渠道全部都被监控。”
虫尾巴把头埋得更低了,“您知道双面镜吗?我没法从她那儿拿到。”
贝拉的瞳孔紧缩,“哦,该死的小天狼星!”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现在呢?”
“已经不在这儿了,我到处都找过了。”
“看着我的眼睛,虫尾巴。”她兴奋地大叫起来,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
虫尾巴抬起头,豆子般的一双眼睛紧张地眨动。
贝拉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好!好!”她把虫尾巴扔到地上,她刚迈出两步,忽而又转过头,表情阴森可怕,“为什么告诉我,而不是主人。”
虫尾巴舔着唇,欲言又止。
贝拉的眉毛挑了起来,那是发怒的前兆。
“主人已经被她蒙蔽了。”虫尾巴终于受不了她的威压,结结巴巴地说道,“就算我告诉他,他也只会觉得,麦克米兰是为了……”
贝拉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她幻影移形到了甲壳虫酒吧。年迈的老板完全不能抵抗她的夺魄咒,她轻而易举地得知了麦克米兰兄妹所在的房间。她在房门外,三道保护咒语根本拦不住她,她竖起耳朵倾听,麦克米兰兄妹极力压低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
她推开门,脸上带着狞笑,“好久不见,麦克米兰家的小宝贝们。”
克莉斯多和厄尼立刻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她。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见你们的爸爸了吗?”她走上前,一步一步,将原本就老旧的地板踏得咯吱作响,她看向厄尼,“怎么,圣芒戈躺的一个月还没让你长教训?”
克莉斯多握着魔杖的手骨节分明,几乎要撑破透明的皮肤,原来,厄尼的伤也是拜她所赐。
“怎么,不说话?麦克米兰小姐,你可真让人失望。你说,如果我现在杀死你,主人会给我怎样的奖赏?”她的魔杖指向了克莉斯多,“我想错了,他恐怕会责备我,越俎代庖处理你这个叛徒。哈哈,我不在乎,我早就想亲手杀死……”
这时,门外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