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由尚仪大人领着来司籍司,宫女们议论纷纷,都等着宣读矜儿的处罚结果,司籍大人领着众宫女下跪领旨。
“天后口谕,尚仪局司籍司李婉儿在太后寿宴上举止得体,甚得吾心,明日入殿为差。”
因着是口谕,公公念得简单,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不甚求解。李婉儿更是一头雾水,这口谕分明说的让自己在天后身边服侍,武氏怎么关注起她来了?自问当天除了在湖畔与李哲有些暧昧,其他时候可都是规规矩矩,并无半分的逾越之举,枪打的是出头的鸟,她把脖子缩得那么紧了,怎么还是会躺着中枪?她打了个哆嗦,不知这天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婉儿,还不快谢恩?!”那公公尖着噪子喊了一声,身边的嫦儿捅了捅她,她方才磕头谢恩。宫女们各种各样的眼光都投到她的身上,只是现在她已无暇顾及这些,天掉馅饼,非福即祸,何况她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喜事儿。
司籍司也没心思再做什么晨训了,早早就将众宫女遣散,芳姑姑一个眼神递过来,李婉儿心领神会,乖乖地随她进了司籍大人的屋里。
跪了半晌,那司籍姑姑并无半分动静,婉儿又不敢抬头,只跪得双腿发麻,才偷偷瞄了一眼,与姑姑的眼睛撞了个正着,慌得她忙又低下了头。
“婉儿,你把当天的情形,细细地说一遍。”芳姑姑在一旁清了清噪儿打了圆场。
婉儿刚才进屋之前就将自己当晚的表现仔仔细细地想了一遍,看的见的,并无不妥。于是也不加隐瞒,如实汇报。只是隐去了湖畔的一段。那件事,要是没人说,她自是不会蠢到自揭的。否则下场恐怕不会比矜儿好到哪里去。
听她说完,两个姑姑又细细琢磨了一遍,也是找不出什么错处来,心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司籍姑姑见多识广,追问了一句,“你说你与七殿下先行离开,之后呢?”
婉儿心里慌乱,嘴里却强自镇定,不敢看姑姑洞察秋毫的明眸,只盯着那青石板说道,“回姑姑,没有然后啦,然后我辞别了殿下就回六尚宫睡觉了。”
司籍姑姑看了苏姑姑一眼,只见她点点头,似是证明当晚婉儿确实在规定时间里回房了。于是,又转脸向婉儿说道,“既是如此,你也不必过分担心,离开六尚宫去天后跟前服侍,那是你的福分。你出去了,可不能丢了我们司籍司的脸,要记住做宫女的本分,别惹那些有的,没有的,自落了个作死的下场。”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没了声音。
婉儿知道她那是想到了矜儿,那矜儿是她身边从小带大的,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如今出了事,虽是没有连带了她的责任,已是万幸,但终究心里不好受。
“是,但请姑姑放心,婉儿自有分寸。”婉儿看了看她,只觉得平日里虽是颇为严厉,但细想之下,却是处处维护着她的。再看芳姑姑,更是待自己视如已出,如今要离开她们,心里一时竟也十分的难受,不免泪眼花花地嗑了三个响头,“婉儿自入宫以来,两位姑姑悉心教导,处处维护,婉儿谨记在心,日后婉儿不能服侍身边,还望二位姑姑多多保重身体。”
一席话竟煽情得连平日素脸的司籍大人都不免有些动容,当下别过脸去,挥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这回屋的一路上,她还是不放心地将武后的意图揣摩了一番,仍是没有答案,心下叹道,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尽了本分就是。
屋里嫦儿拉着她问长问短自是不必说,“怎么会这样?婉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那矜儿一定是万万没想到,她费尽了心思,处心积虑,搭了性命想要做的事,却被婉儿你如此轻松地得到,真是太令人费解了。”婉儿看到她一脸的不信,也懒得解释,心想还果真是有些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思。果真是圣心难测啊,今后自己得更加小心才是。
一直在边上没有说话的娴儿,倒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婉儿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竟是有几分的不舍。要说自己与她交情,总是不冷不热,但这是她这种外冷内热的性格,让婉儿觉得与她更加亲近些。
嫦儿又说了些日后要多关照之类闲话,三人各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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