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蛋婉儿是和着泪一起吞下去的,饿得有些过了头,吃时过于急躁,差点噎住。虽然一个蛋并不能解决问题,但好歹肚虫不再聒噪地叫了。婉儿抹抹嘴,将蛋壳找棵树,在树根下将它们给埋了,又用脚踏平。她拍拍手,抖去手上的泥土,哈哈,都说偷吃要擦嘴,这一举两得,既掩盖了罪证又能让树吸收钙质。
回到屋里,很显然,另外两人都在等着她回来。
“婉儿,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嫦儿将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从她的眼神里,婉儿能看出她的问题是:怎么还能完好地回来?
“你的咳嗽呢?”李婉儿直视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婉儿,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奕姑姑从哪里冒出来的,当时一紧张,就.......婉儿,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了我吧。就是不知道芳姑姑又是怎么知道的。”说完嫦儿意味深长地在黑暗中看了娴儿一眼。
“是我告诉她的。”娴儿倒并不避讳。
“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家都是一个屋的,婉儿又刚刚才来,我们要多照应着她才是,你怎么可以去打小报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嫦儿显然很生气。但是婉儿却不,相反,她倒是甚为感激娴儿的小报告。
要不是还没弄清娴儿把芳姑姑叫去的目的,她真想上去亲她一口。
“芳姑姑不去,就没人会发现你们了吗?”娴儿一句话就将嫦儿堵了回去,气得她直翻白眼。
“好了,都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婉儿不想再探讨这个问题,想想芳姑姑的话,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
天还未亮,司籍司所有的宫女都被集中到了院里,大家议论纷纷,“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是不是又出事了?”
婉儿心里忐忑不安,不知自己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总之一定不好过。嫦儿偷偷地握了握她的手,她回报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仿佛也隐隐看到娴儿的眼里也饱含着关切之意。
芳姑姑出来了,宫女们不敢再出声,纷纷站好队列,婉儿希望能从姑姑的脸上看到些什么,姑姑却是连瞧都未朝她这边朝一眼,令她甚是失望。
过了一会儿,才见司籍大人从里间出来,大家参拜行礼,只见大人将各组当日任务作了一番分配,又将前日的作了一番指点,然后朝芳姑姑看了一眼。
芳姑姑面无表情地站前一步,说道:“李婉儿出列。”
底下便有了骚动,许多人都还不知道李婉儿是谁,四处东张西望地搜索着。
婉儿轻叹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姑姑将李婉儿受罚夜里入食膳堂偷食之事大略说了一遍,底下又是议论纷纷。
“肃静。”芳姑姑极为威严地扫了一下堂下,顿时鸦雀无声。
“兹司籍婢女李婉儿擅自夜闯食膳堂,意欲窃食,现于当时,遂未果,然则此行径恶劣.......”李婉儿好不容易听懂了大意就是她的行为恶劣,给司籍司抹黑,造成极坏影响,但念她初犯,罚她两天不得进食,且跪堂一日,打手板五十,半个月内负责司内清晨打扫及各屋夜香的处理。
要不要罚得这么重啊,可是看那司籍大人一脸的严肃,知道自己辩解也是无用,弄不好再罪加一等,岂不冤枉。也只好自叹倒霉了。
她却不知道,这还是芳姑姑不断求情的结果,否则只怕更重。
司籍大人待芳姑姑都宣读完了,终于开口了,她将嫦儿与娴儿叫出列,厉声问道,“你二人可知晓她的意图?”
嫦儿与娴儿出列,一听此言,马上跪在地上,娴儿倒还好,神态自若,许是昨晚已经事先向芳姑姑报备之故,并不慌张,倒是嫦儿,吓得全身发抖,“回,回大人,她,她李婉儿连提都没提,我根本不知道此事。”
婉儿听闻此言震了震,猛地回头看了嫦儿一眼,若不是她,自己又如何能想出食膳堂来?这会儿倒是将自己择摘得干干净净。再看她全身如筛豆,根本不敢抬眼看任何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再责罚于她。
罢了,罢了,自己受罚也就足够,何苦再拖一个?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婉儿苦笑着算是认命了。
那娴儿却是平静得很,她轻蔑地瞧了一眼嫦儿,非常镇定地说道,“回大人,我是知道此事的。因此,事后禀了姑姑。只是婉儿乃新人,不懂规矩,我已入宫有些时日,却未及时制止,娴儿亦是有错,因此愿与婉儿同罚半个月的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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