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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谁说人齐了。”突然,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资深堂立刻寂静,循音转过身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放肆敢来砸花展的场子。
众人回首,皆是一阵恍惚,只见资深堂的门口处立着一蓝衣男子,绝色姿容如梦如幻,一头白发长于脚踝,随意的披散着,额间一道浅蓝色的水滴印记衬得他愈发出众夺目,他仿佛自江南走出的画中人,如温玉,如兰草,如玉树,如明月。
若说帝衍天如神祗,帝纤尘如妖魅,那么,他如谪仙。
柳惊世狠狠的惊艳了一把,这种温柔了岁月的男子实在是不惊艳都难。
袖子被人轻轻拽了两下,帝衍天轻轻附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她耳尖泛红:“莫非他比本皇还要英俊一些?眼睛都直了。”
“他确实好看。”柳惊世从不说假话,又仔细的凝视了帝衍天两眼,最后得出结论:“但是,我还是看你比较顺眼。”
帝衍天对于得到的回答十分不满,他才不要顺眼两个字,不是说*眼里出西施吗?为什么到柳惊世这里就仅此而已?这个男人看上去娘里娘气的哪点能跟他比,柳惊世就差没流口水了,这不科学。
“哟,还嫉妒啊。”柳惊世捂唇轻笑,逗帝衍天其实很好玩。
看他懊恼,看他无奈,看他束手无策的表情,就像是欣赏一副绝景。
“本皇不懂嫉妒为何物。”帝衍天心中一哼,回头派个人把他杀了,他还是最俊的。
他就要当柳惊世心里最俊的。
柳惊世偷笑不已,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好啦,你最英俊,其他的男人都如草屑不堪入眼。”
帝衍天感觉到自己满血复活,*溺的揉了揉她的秀发:“惊世,你成功取悦了本皇。”
柳惊世:“......”
这端众人痴迷不已,那端花展却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只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便表露太多,依旧换上温和的笑意,缓缓道:“灵修,你怎么来了?不是身子不适么?”
灵修?
花灵修?
花展的大公子,帝衍天口中所说那个被掐死又无故复活的不祥之人花灵修?
花灵修轻轻摆动着蓝色衣袖,飘逸如一抹云彩,从门槛处跨进来,笑意灿烂却未达眼底:“父亲大寿,灵修怎敢以身体不适作为借口而不来?”
“既然来了,就落座吧。” 花展脸色极为不好,因为花灵修开头就是夹枪带棒,再说下去肯定是要冷场了。
“不敢,灵修不敢在宴席之上占一座,灵修有事想问,问完便走。”花灵修认真的说着,冰蓝色的眼瞳漂亮至极。
席间众人面色皆异,身为花家的嫡子竟然说不敢入席,目光投向花展,隐隐含着一丝鄙夷,身为一家之主竟然虐待自己的儿子。
花展被那诡异的眼神看得心虚,但颜面却是万万不能没有的,笑容更加慈祥:“灵修有事就说吧,都是父子哪里来得敢不敢,问不问的。”
花灵修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父亲知不知道今天除了是大寿喜日,还是什么日子?”
顿时,花展笑容僵硬了,脸色骤变,也不等花灵修继续说下去,便开口命令道:“来人,大少爷的痴癫症又发作了,赶紧抬下去喂大少爷服药,怎么照顾的?竟然连大少爷病发了还不知晓。”
连忙有人冲出来去拖花灵修,花灵修闪身一避,声音含着极度的冷:“今日还是母亲的忌日,父亲,想好什么时候去母亲坟前祭奠了吗?”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哪能听不出来其中有鬼,心里一番揣测,又将花展定义为了薄情之人,看向花灵修的眸里充满了同情。
柳惊世好奇的问道:“花灵修的母亲怎么了?”
帝衍天轻声的解释着:“花灵修出生之日,花展大怒,将花灵修的母亲休弃,赶回娘家,几年后,花展在自己生辰这天重新抬了位新正室夫人,花灵修的母亲气绝身亡,那时花灵修应该只有六七岁吧。”
“怪不得。”柳惊世心中说不清的惆怅,看着花灵修说不清的同情,原来他这么可怜。
她能读懂他眼里的怒、怨、以及恨。
花展气急败坏:“还不快拖下去,快点。”
好端端的一个寿宴就这么被搅合了,最近怎么总遇到堵心的事儿,花展脸色铁青,眼里杀机毕现。
这个逆子,当初就不该心软放任他成长,如今倒是成了祸患,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他辛辛苦苦立下来的花家名声可就没了。
花灵修哈哈大笑,嘲讽讥诮:“花展,你待我一刻也未曾好过我不怪你,因为你赋予了我生命,但是母亲跟随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能如此绝情,人在做天在看,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