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不用管我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你偷拿学校药品的事情告诉校长!”陶远明咬着牙,神智异常清醒。
教授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偷窃行为会被人看见,“你……你在胡说什么!像你这种随便诬赖老师的学生,怪不得会做出这种事!”
聂扬帆从天台门上来,他独身一人上来,怕人多了激化罪犯的极端情绪,“这位老师,你可以下去了。”
干脆利落,人民警察下令谁敢不从,教授马上灰溜溜地滚了下去。
“远明!——”
宁奕从聂扬帆身后冲出来,急切地叫了一声。
“宁奕你——”聂扬帆恨啊,这是匹烈马么,怎么拉不住缰绳呢?
宁奕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心情万分复杂。
裘杰强作镇定地盯着宁奕,他感受到冰冷的刀刃正亲吻着他的动脉,难舍难分。
陶远明知道事情越拖越不利,便道:“我要他给陆星偿命!”
“我不是凶手!”裘杰冷冷道,“我都说了一百遍,我没有杀害陆星!”
聂扬帆道:“你这样说,也要看身后这个人信不信,不过,陶远明,惩治凶手历来都是警察的事,你不应该单独插手,你这种过激的做法是不对的。放下刀,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他说陆星勾引他,我根本不会相信!一定是他威胁陆星,强制性和他发生关系!”陶远明愤怒道,“你们可以想象么,陆星被他绑在床上鞭打,蹂躏,还要被他糟蹋!难道你们都没有看见那些伤痕么?你们知道他心里有多苦吗,你们知道吗,只有我知道,我……知道啊……”
聂扬帆当然了解陶远明悲愤的心情,确实也觉得是裘杰强迫陆星,“既然你这样坚信,不如我们听听裘杰的解释,事到如今,我觉得该坦白的,还是应该说出来。”
裘杰完全可以体会到陶远明对陆星的爱,那么沉重,已至极端,他再想狡辩,也得问问脖子上的刀了,“陶远明,只要你别杀我,我就说实话。”
“你说。”陶远明沉毅道。
聂扬帆和宁奕都紧紧地盯着他俩,裘杰眼珠子乱转,似乎还在想些什么心思,“好,我说。确实,是我逼着陆星让他和我发生关系的。我一开始跟他提出来,他理都不理我,我很生气。就拿某件事威胁他,然后他同意了。我心想要玩就玩够本,所以拿了些东西用在了他身上,他默默忍受着,也没反抗。不过说句不好听的,他的身体确实很够劲儿,紧得很,我上了几遍还是回味无穷……诶,你干嘛!?”
宁奕看见陶远明双眼赤红,握着刀子的手强忍着颤抖,那是愤怒的颤抖,那是快要崩溃的颤抖。
“我要——杀了你——”
“等等,陶远明你答应了不杀他的!”聂扬帆及时出声阻止。
陶远明咆哮道:“他这样糟蹋陆星我怎么可能忍受!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可是你应该听他讲完。裘杰,我想知道你拿什么事威胁他。”聂扬帆感觉头顶悬着一根线,吊着自己的神经,令他感到异常紧张,快要屏息。
裘杰开始害怕,知道刚刚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令人听上去不舒服的话,于是他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道:“我本来……对陆星是没有念头的,他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是全校都知道的,自从他开始校外实习,我就好久没见他了。有一次,大概是去年11月底吧,我路过实验室,看见陆星居然和陶远明在接吻!我很吃惊,站着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不过之后我一直在回想陆星那个时候的表情,看上去太享受了,我也很想试试,这才找了他。他不同意,我就说你不高兴的话,我就把你和陶远明搞同性恋的事情公布于众。他害怕了,就屈服了。”
话音落下,四个人都寂静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理由,陶远明在年前和陆星吵架,原因是希望陆星跟自己回老家坦白,但是陆星不同意,说陶母的病不能受刺激,他坚决不会跟陶远明回去。陶远明一直以为陆星是害怕自己的好声誉被同性恋这个名头毁了所以才不肯出柜。
“他被我上了几次后,又不同意了,我继续拿这个理由胁迫他,结果他求我,说你今年要考研,家里还有重病的母亲,你的前途不能被这件事给毁了,所以希望我守口如瓶。”裘杰打破了沉默,继续道,他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滑进了他的脖子里,那似乎是陶远明的……眼泪。
宁奕咬着下唇,眼眶也是红红的,只有聂扬帆还能思考,他沉声道:“他求你,然后你是怎样做的?”
“我……我说那就缓缓再做,我不急。他眼里带着愤怒看着我,就转身走了。我猜他没那么大本事敢动我,所以没放在心上。”
聂扬帆问:“你杀他的动机是什么?”
“我没有杀他!”裘杰急辩道。
“那又是谁杀的?!除了你还会有谁和他过不去!你说啊!”陶远明激动地架着刀,一把拖着裘杰后退,两个人都贴在栏杆边。
裘杰张张嘴很想辩解,但是他又选择了闭嘴,咽下那些话,“反正不是我杀的。”
他在顾虑什么,聂扬帆看得出来,局面一时间陷入僵化状态。
直到宁奕开口:“裘杰,你知道陆学长染上了艾滋吗?是你传给他的吧?”
“艾滋?”裘杰震住了,他想摇头,但是碍于刀子的威胁,“我没有艾滋啊,今年年头上我才刚刚检查过身体,我没有艾滋啊!”
那么……是谁传给陆星的艾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