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想了想他决定迂回一些,从之诺的事情说起。“其实之诺没死,她在我那儿。那天,那天我刚好在,把她救了出来。”
景珅握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很久没动。
严景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终于豁出去了:“其实,严景不是我的真名,我……”
“我知道。”景珅忽然打断他。他放下茶杯,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严景,脸上没什么表情。
与他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严景一脸掩饰不住的诧异:“你、你知道?”
景珅垂下眸,极其平静地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从御林军的手中救出之诺,除非这人的身份能让御林军不得不听命于他。”他抬起眼皮,“你说对吧,堂弟?”
“咣当”一声,严景失手将茶杯扫到了地上。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神色有惊慌也有愧疚:“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景珅极轻地叹息一声,“我知道,你不想与我为敌。”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严景有些脱力地瘫在了椅子上,半天才叹道:“认识你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当时可想不到,他一个不受宠的二皇子,竟然会跟前朝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太子殿下成为好友。
——
连续几日的大雪将整个京城都包裹在了软乎乎的白雪中,王府里的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大雪终于停下的那一日,景珅和步清越并肩站在屋檐下,望着白雪皑皑的花园里那两个正在争执的一男一女,以及他们手中正在争夺的一只无辜小狮子。
屠三刀正跟魏仁紫大眼瞪小眼,一人抓着小刀的两只前爪,一人抓着两只后爪,谁都不肯退让。
屠三刀怒目圆睁:“这是我儿子!”
魏仁紫不甘示弱:“本姑娘看上了,识相地就赶紧撒手!”
屠三刀冷哼:“你做梦!”
魏仁紫冷笑:“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姐姐,想进我们家门,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屠三刀闻言有片刻的迟疑,不过很快又找回了自己的气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师兄!想把我师兄追到手先把爷爷我哄高兴了再说吧!我师兄可是什么都听我的!”
……
景珅没绷住笑了出来,转头看着步清越:“你说他们在争的到底是狮子还是你?”
步清越原本也正看着那两人乐,闻言有些无奈地看了景珅一眼:“殿下,取笑属下很好玩吗?”
景珅笑得颇开心。
这幅画面落在不远处凉亭里的两个人眼中,被人为地加上了一层有某种特殊意义的色彩。燕三正鬼鬼祟祟地拉着公主说话:“我说的没错吧?看他们俩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啧啧,妥妥的情投意合、情深似海、情意绵绵、情比金坚啊!”
鸡腿公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王爷他,真的是断袖?”
燕三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拉着公主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公主你貌美如花,与我们王爷真的是不能更般配了!可惜我们王爷他……哎,我们王爷配不上你啊!虽然说背地里说王爷坏话不喝规矩,但我实在是怕公主一颗痴心错付无情郎,这才冒着被王爷处罚的危险提醒公主。公主你一定要三思啊!”
公主目光复杂地望着不远处玉树临风的男人,良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燕三裹着狗皇帝特地派人送来的纯白色狐裘,眯着眼睛,满意地笑了下。
果然,没过几日鸡腿公主便找了个借口搬出了王府,燕三抱着小暖炉坐在门口,美滋滋地欣赏外面飘飞的晶莹雪花。
她靠着椅子眯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光线暗了许多,一睁眼便看到景珅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吓了一跳,尖叫着向后倒去,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姿势。景珅弯着腰,眼睁睁看着她倒下,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
燕三爬起来瞪他:“有病啊你!”
景珅直起身来,挑着眉毛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攥住她的手臂把她拖进了屋里,用脚将门给勾上了。
燕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你你你、你要干嘛?”
景珅扯着她转了半圈,把她按在门上,倾身压了过来:“你猜。”
燕三脸有些热,别过脸不看他:“神经!”
景珅勾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回来,觉得手感不错,便又捏了好几下。下巴有些痒,燕三甩头想要挣脱开,景珅干脆用虎口钳住了她。
“听说,我是个断袖?”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
燕三眼神明显有些闪躲,不过依然嘴硬道:“你是不是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景珅又凑近了几分,几乎抵着她的鼻尖,说话时呼吸扑在燕三脸上,热乎乎的一片。
“那,不如我证明给你看?”
这要怎么证明?
燕三一愣神儿的功夫,景珅的唇就压了下来,于是燕三瞬间就僵住了。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之前在满川城时那一晚的画面,当时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其实景珅也没什么经验,这也不过是他第二次跟人亲吻。第一次是跟燕三,第二次还是跟燕三。当时还是因为她一直在喊疼,他低头吻下去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可今天就是单单纯纯的一个吻,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他温热的舌尖在燕三唇上细细舔了几遍,然后慢慢地往里探索。舌尖在她牙齿上顶了一下,在她松口的瞬间便滑了进去,在她口中探索了半天,勾住她的舌头狠狠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