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屠青云更不服气了:“你为什么不叫他叔叔?”
小丫头答道:“因为哥哥长得好看啊~”
屠青云:“……”
燕三拍着他的肩十分不厚道地放声大笑。屠青云愤愤地拨掉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她们,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把小刀也抱走,不给她们玩。
燕三笑得直锤桌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不远处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谈话的两个人望着燕三的目光都很复杂,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严景看着手中的杯子轻声道:“诺诺最近……好像变了很多……”
景珅沉吟了一会儿,表情很严肃地回道:“可能是落水的时候,脑子也进水了。”
严景:“……”
我只是有些不习惯感慨一下而已啊,少侠你有必要这么毒舌吗?
——
晚上吃过饭,景珅和陶泽生进了书房,谈的自然是有关他的身世的事。如今他已经知道了,陶泽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便将当年在悬崖下救下重伤的燕凤留和屠青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景珅的父皇景渊,也就是当今皇上景澜的亲哥哥,曾经对陶家有恩,陶泽生心怀感激,义不容辞地救下了燕凤留,并将景珅放在身边抚养。那一年陶家长子陶之许失踪,陶家上下倾尽物力财力遍寻无果,后来陶泽生将景珅以陶之许的名义带回来,并未引人怀疑。
景珅当即跪下向他叩头:“父亲大恩,景珅永生难忘!”
陶泽生急忙将他扶起来:“殿下快快请起!如此大礼,在下实在承受不起。殿下既已找回自己的身份,亦不再是陶之许,毋须向在下行礼。”
景珅却固执地再次叩头:“养育之恩大于天。景珅会永远将您当做父亲,以后也定当尽心侍奉二老,替之许尽孝。”
陶泽生心中触动,将他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孩子!爹没有看错你!”
——
月光如水。
景珅从父亲的书房出来,缓缓踱步到偏院。
回廊上的灯笼映照着蜿蜒迂回的小路,景珅漫步走过,紫色衣袂随风而动,映着盈盈月光,在地上投下缥缈的影子。
除了他和定期来打扫的下人外,这个偏院少有人来,因此难免有些人气不足,在这种黑漆漆的夜里,在簌簌的风声中,寂静的有些瘆人。
院子里有人。
景珅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时起初有些困惑,随即想到之前的那幕场景,心中便了然了。他迈步朝着那方池子走过去,果然见燕三优哉游哉坐在池边,鞋袜都丢在一旁,两只脚在池子里撩水玩。
景珅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燕三这次却十分警觉地发现了。她猛地回头,看到来人是他,脸上的戒备便松懈了下来。她撇了撇嘴,也没理他,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这是我的院子。”景珅直接宣布主权。
“这是我的池子。”燕三十分自觉地将池子划为自己的财产。
景珅挑了挑眉,默默在她旁边坐下来,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慵懒地靠在身后的石头上,仰着头静静地看月亮。
燕三一直在旁边哗啦啦地玩水,清脆的声音响在静谧的夜晚里,竟像乐曲一般悦耳,景珅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以前都是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有个人陪着,感觉似乎还不错,即便她只是在一边自顾自地玩水。
过了一会儿,燕三忽然凑过来,表情又八卦又纠结地问他:“问你个问题成不?”
她纠结的神色让景珅看得好笑不已,虽然明知她这副样子问出来的一定是些难以启齿或者雷人的问题,但他还是好心情地同意了:“问吧。”
燕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景珅还是被她的问题给噎了一下,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十分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哦~”燕三一副“姐姐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看着他,自己肯定地点头道:“果然!”
景珅好笑:“果然什么?”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好吗!
燕三道:“你果然是恋童癖啊!”
这次景珅真的没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可是依然不解恨:“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整天胡说八道!”
燕三吃痛,揉着头瞪他一眼,万分不服气地冲他道:“你敢说你不是?青扇那丫头难道不是你养的小媳妇儿?”
“……”景珅又在她头上敲了一记,实打实用了力气,“又胡说!”
“嗷~~~”燕三惨叫一声,愤愤地瞪他,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推进了水里。
“噗通~~~”
落水声惊起一树夜莺,一时间叽叽喳喳的鸟鸣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