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举了剑再次攻了上来。耿醉君无奈,只得抽出腰间佩剑,迎向‘清水白石’。
重重剑影击退,只见耿醉君长剑出手,人随剑进,霎时间风舞梨花,剑气满天。
“看好了,这才是刚柔相济!”
说完这句,他将剑柄摩挲了一下,停下动作,用佩剑撑住地面,划出一道深刻的裂痕,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再抬眼挥动长剑,便是全然不同方才的剑势了。
若说之前的是凛冽而又带有傲睨群雄的气势,那么现下轻现在如玉眼前的是温润雅致的婉约。奇怪的是,如此灵活细腻的剑法,在耿醉君的剑下井散发出不可言喻的英气。
以柔制柔,向来都是行不通的,只两三招,如玉便已渐觉吃力。
耿醉君看在眼里,轻挪脚步,移至如玉的身后,如玉抬起手腕准备回头痛击,奈何耿醉君动作更快,收了剑身便拿手掌恰到好处地握住了她的手肘,使她完全无法动弹。
“经我方才一说,你的剑法变得犀利许多,你看我是不是很配合你,将这‘刚柔相济’演绎得完美无缺?”
如玉不答,恼红了脸,侧着脸颊去瞪他。
耿醉君越看越爱,微微收紧了手臂,将她完完全全地环在自己的怀中。
这个姿势似乎是他最喜爱的,好像只要这样抱着她,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有‘竹谷正宗’,没有朝廷里的血雨腥风。只有他们两个人,共处在一起,心贴着心。
如玉被他喷在颈边的呼吸弄得有些瘙痒,她轻轻晃晃头,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握着剑柄的手却渐渐放在了身侧,泯灭了一身的杀气.
良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耿醉君也自觉没有意思,便收手退了两步仔细地看着她。
如玉转过身被看得不自在了,移开眼神说道:“我都被你幽禁了,你还来做什么?”
这话一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这话语的口气怎么听都有些类似撒娇时的抱怨。
耿醉君却不管其他,这小女人的姿态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睛一亮,连着心里的那只百灵鸟都雀跃地欢叫起来。
他正要说话,打算好好地向她吐露衷肠,却被远处的两个黑影吸引住了。
他怎么会不认得,那是十一派在府里的暗卫。
半天,耿醉君微微倒吸一口气,勉强抚平了心态,别开了目光冷声道:“幽禁你,自然是为了不让你再做出出格之事。”他停了停,又道:“我这次来,就是看看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打一些不自量力的主意。”
干巴巴的两句话,里面像藏了沉甸甸的石头似的,耿醉君刻意低沉的语气,不知为何,竟能给她一种在心上压了一块重铁似的感觉。
“如您所见,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哪也没有去,更没有打什么主意,我累了,您还是请回吧。”
说这话的时候,如玉只觉得自己的脸绷得紧紧的,又冷又紧,恐怕就像一块锈迹斑斑的铁。心里也又冷又硬,不知从哪里泛起的苦味让她无所适从,却又锲而不舍地弥漫在胸口。
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
为何自己那日被侍卫押送回来的时候,心里会那样失望和烦闷?为何几日不见她居然会有些想念那个放荡不羁的声音?这一切都透露着蹊跷,让她彷徨而又迷茫。
抬了抬眼睑,偷偷看了他一眼,那张布满了坚毅线条的面容。耿醉君今日着的仍是玄墨的长袍,缎料的外衣被徐风吹得似动非动,衣摆处不知是在哪里被弄皱了,却显得别有风情。他侧脸的轮廓在阳光下影印出一束束斑驳的黑影,洒下一地祥和。
两人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庭院竟显得静悄悄的,如玉被搅扰了很久的脑子像被一把上等鹅毛的刷子轻轻扫过,忽然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眼前的这一个人。
只剩下耿醉君,和她。
这不对劲!
如玉心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怒吼般的叫嚣。她勉强抚平了心境,又飞快的出声问道:“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让我知道,你对我是怎么打算的?”
这个问题不偏不倚地正好撞上了耿醉君的胸口,这也是他这几日以来一直思考的问题。不放她,又担心她会搅入他与十一的争乱;而放她,却又怎么也舍不得。
他垂下眼,轻声而又坚定地说道:“竹古的不速之客大驾光临,我这个东家说什么也得好好招待,总不会轻易放你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