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宫里起了大火,到半夜才扑灭。荣灏入宫时,还能闻到一股焦糊味,不算重却扰得人不安。
潘逸魂不守舍,他已经担心了一整夜,若不是孟青,兴许早就露出马脚。
也不知荣灏是否看出他的心思,虽说他面色如常,但潘逸隐约觉得他与以往不同,或许是心虚人自虚,明明没什么,自己想的多。
这样太累!潘逸想干脆与他挑明,孟青却死拦住他。
“你这可是自掘坟墓。”
说着,他窥视荣灏神色。
“你就当梦一场,别想、别提。”
孟青有意护他,而潘逸更是难过,他想去救小鱼,连说得上口的原由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荣灏去逞英雄。
宫侍进殿通传时,荣灏一行就候在偏厅。荣灏看来悠哉,一会儿摸摸壁上挂毯,一会儿又端详起珐琅花瓶。
这般神定气闲扎眼得很,潘逸忍住怒意,闭目装作养神。
听到宫侍宣荣灏入殿,众人皆醒。
荣灏将花瓶塞到孟青手中,悄声道:“藏好,带回去。”
孟青看下眼瞪得老大的守卫,扯出一个笑,将花瓶放回原处。
荣灏大步入殿,看他气宇轩昂,潘逸不知道他有多少把握。此次和谈一败涂地,他又有何本能救得了小鱼?想来心生恨意,潘逸只怪自己无能,紧要关头什么用处都派不上。
入了殿,周王已端坐于王位,刀刻似的脸看来僵硬。今天他穿得厚实,颈处还搭了根围脖。天不算太冷,这副穿戴未免过了。
“荣公子急于找本王,有何要事?”
他开口,声如洪钟,而语气不比往常随和。
昨夜一定出过事!
潘逸心头一紧,急得如油煎火烤。
荣灏莞尔,道:“陛下,昨夜回去在下仔细想了想,你说的条件未尝不可,荣周两国为盟利大于弊。只是除了一纸文书,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周王无心与他绕圈,说:“你想怎样?”
荣灏听后直言道:“其实我国与周国向来交好,我姑母还曾与周国先王结为伉俪,何尝不算一件美事?此次在下有幸见过您家公主,真可谓天姿国色,世间无二。在下今日就斗胆一回,向陛下提亲,以平洲、安镇为聘,陛下您看如何?”
话落,众人皆惊。周王也愣了下。
荣灏挑起眉眼,笑道:“我们荣国虽比不上贵国强盛,但也是雄踞一方泱泱大国。玉帛好过干戈,今后我们世代联盟,其它部族必当不敢犯我们疆土,两方宽心。”
好一个损招!
潘逸哑然,他看向周王,细辩其神色,心里没了底。
救人、嫁人,本是不相关的两件事,如今被荣灏搅和在了一块儿。
周王沉下了脸,嘴角浮出一丝狞笑。他似乎猜到了,气恨难平。
“如果我说不呢?”
“不?”
荣灏面露疑惑。
“陛下不愿意,我也只好作罢。不过陛下放心,回去之后我还是会照实禀明父王,让他老人家过目和谈盟约。只是这段时日父王阴晴不定,万一有个不高兴,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我们荣国不会倾覆于一夜之间,也不会被人小瞧了去。想要平洲,怕不是件易事。”
周王闻后面色有异。孟青忙上前半步,凑到荣灏耳边半急半忧地说道:“殿下,你可得三思!割去平洲,等同于倒了面墙,再说你怎知王会答应?!”
荣灏不理,抬手把他推开,胸有成竹上前一步,拱手又道:“陛下,您可考虑好。两国之交,易解不易结。”
话落,周王阴沉了半晌,浓眉蹙起略有所思。
荣灏不旦为难了周荣两国,也为难了潘逸。潘逸迫不及待地想让周王放人,又不想他答应这门亲。
片刻,周王道:“女大不中留。来人,拿笔来!”
话音刚落,宫侍就将纸笔朱砂捧上。
一边是文房四宝,一边是两国盟约。
周王手指它们,道:“口说无凭,以字据为证,若你签上此盟书,我就将她交付于你。”
荣灏听后款步上前,执笔落下几个大字,并按上朱砂印。
这割地赔款之约,到他手上等同儿戏。孟青痛心疾首,干脆闭目,眼不见为净。
荣灏签完之后,侍官将盟约交于周王。周王反覆看了几遍,一扫脸上阴云。
“把她带来。”
他侧首吩咐。潘逸一听心被揪紧了,两眼死盯着那道拱门,望眼欲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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