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为什么不等我?”
轻柔低语似带着哭,他还是那个青葱少年,总喜欢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可小鱼已不是他的小鱼,虽然她的眸子清澈依旧,但他看不出她的心思,只在其中找到无情的冷。
“为什么要等你?”阿妩像是不懂,眉间略有惑色。“你能娶我吗?你能给我正妻的名份吗?既然都是妾,为什么我不挑个更好的?”
潘逸懵了,他不信这会是小鱼说的话。那日月下俏皮娇美的姑娘,如今成了市侩精明的女人,满嘴的虚荣。
“那他给了你什么呢?!”潘逸恼怒问她。“他只当你是杯茶,味道淡了便会弃,我不想见你落得凄惨啊!”
小鱼冷笑,眸子里流露几分难觅的哀色。
“还会有比现在更凄惨的吗?你不明白。”
她惋惜摇头,转身欲走。
潘逸忙抓住她的手腕,急切说道:“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你看,你的手,你是为我救我才受的伤。”
小鱼仓惶地把包纱布的伤手抽走,随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逃去。潘逸仍不死心,追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小鱼,跟我走。我也能给你荣华富贵,我也能为帮你找到杀父仇人。我和他不一样,我说得每个字、每句话都是真心的!”
潘逸怕她不信,又抓过她的手按上自己胸口。小鱼感觉到温暖下的怦怦跳动,心也随之急促。
“小鱼……”潘逸喃喃轻唤,向她摇尾乞怜。阿妩蹙起柳眉,想要抽手,他却越按越紧。
四目相望,目定神慑。突然起了阵风,略微刺骨。阿妩不禁抖擞,潘逸忙将她拥在怀里。真心的暖,从外一直浸到里。就在这么一刻,空荡荡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潘逸忍不住低头吻上。阿妩微怔,一下子没了推开他的力气。半寸软香如愿落到她的口中,笨拙生疏地与之缠绕。他点了把火,一下子驱走寒意,不论是身上的冷,还是心里的冷。
一个深吻炽热得能把人化去,他将她紧抱,几乎要断了她呼吸。小鱼没有拒绝,反而努力回应。正当他大感甜蜜之时,她突然扭身挣脱,一把将他推走。还未缓神,火辣的掌便掴上他的颊。
“你滚!”小鱼咬牙低吼,唇都在颤。
潘逸如梦初醒,手捂半边脸不解地看着她。她的憎恶显而易见,好似他是肮不可闻的鼠、是恶人身上的烂疮。
他还想要问:这是为什么?小鱼却未等他开口,转身就走。玄色披风如翼,随她仓惶的脚步时卷时扬。
潘逸仰天轻笑,忽然明白,原来痛到极致是流不出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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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荣灏尽兴而归。他让福佑把阿妩叫来待寝,福佑却是空空而回。荣灏亲自去了阿妩小帐,阿妩已经睡了,他便脱去衣袍钻到她被里,蹭着蹭着想要求欢。
“天天缠着,你不累,我还累。去,到别人那处去,我要睡觉。”
阿妩口气不善,拍掉荣灏不安分的手把他往外赶。荣灏似乎心情大好,她如此无礼,他也没生气,反而笑着哄她说:“我是特意来看你,手还疼吗?”
话落,他便捧起她的伤手放在唇边亲了几下。
阿妩把手收回,冷冷回他:“不疼。”
“还说不疼,你眼睛都红了,定是躲在这里哭。”
“那你心疼吗?”阿妩问他,他不正经地笑笑说:“当然。”
话落,就钻到她的脖窝,轻吮起她的耳垂。
一股浓烈酒气,熏得阿妩皱眉。她推开他以背相对,轻声说:“我要睡了。”
见她不乐意,荣灏只好作罢,他从后面拥住她,赤、裸的胸膛贴上了背。
“有那么几次,我真想把你卖到青楼去。”
他像是戏谑,阿妩却听出他说话时的咬牙切齿,随后,她极妩媚地娇笑道:“那敢情好。往后我逢人便说你那玩意不如针粗,撑不了十下,还有……箭术奇差。”
荣灏一愣,不禁琢磨,总觉得她真会那么做似的。
“罢了,不和你计较。明早再让你知道,什么叫不如针细,什么叫撑不了十下。”话落,他拥她入眠。可是贴着这滚烫的身,阿妩却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