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的下属们都来投靠,李桓煜所作所为,并不是仅仅代表李家。
李太后控制不了李桓煜,便总是来找她聊天,三言两语的叮嘱下来,两个人自从成亲后,竟是没有离开过京城一步。
兴许是李家的特殊遗传,她头胎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命名李雨熙。男孩叫做李玉念。第二胎还是男孩,叫做李玉泽。后来,圣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二皇子和五皇子争宠闹了个两败俱伤,最后反倒是六皇子代理监国。若是圣人去了,六皇子登基,李桓煜的亲姊姊白若兰,岂不是成了未来的皇后。李桓煜的身份又多了个名头,新晋国舅爷。
李小芸有些发愁,如今她身为侯夫人就觉得快忙晕了,再成为国舅夫人……
「夫人,王大人来了。」
李小芸点了下头,王太监恭敬的行了礼,冲李桓煜道:「启禀侯爷,圣人已于酉时仙逝。」
李桓煜淡淡的哦了一声,说:「就是传个话么?」
王太监干笑一声,看向李小芸,说:「六殿下还宣小侯爷进宫……」
李桓煜瞥了下唇角,他就晓得六殿下不会放过他。
李小芸怕他牛脾气上来让人误会,急忙替他应承下来,说:「王公公辛苦了,这大半夜的,来人赐赏。」
王太监急忙说:「此乃老奴公事,怎敢收夫人赏赐。」
李小芸没有多说什么,拉了拉李桓煜袖子,轻声道:「如今六殿下就要做皇上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不可以像以前般没大没小。」
李桓煜冷哼一声,望着小芸担忧的眉眼,心里知道她也是挂心于他,胸口一暖。他俯下头,唇角轻轻的啄了下她的额头,道:「我晓得,为了你能安心,我也绝不去惹祸。」
李小芸脸上通红,身边丫鬟们立刻低头,王太监也尴尬的撇开头,心里暗道,听闻镇南侯是侯夫人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情分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呀。
「在家等我。」李桓煜叮嘱再三后,方依依不舍的和王太监入宫。
李小芸回到房内,如何都睡不着觉,拿起针线绣活。
大丫鬟徐兰馨看到,说:「夫人,半夜绣活对眼睛不好呢。若是被侯爷看到又要唠叨了。」
李小芸嗯了一声,道:「什么时辰了?」
「丑时快过了。夫人,您休息下吧,估摸着今晚侯爷是回不来的。」徐兰馨劝着。
李小芸叹了口气,说:「嗯。」
李桓煜这一走,足足走了半月才被圣上从宫里放出来。这四日发生了好多事情,其中以当年支持五皇子夺嫡的一些官员纷纷出事儿最为醒目。
镇南侯府的大门快被人踩破了,日日有人来送礼。
李小芸不胜其扰,索性装病身体微恙闭门谢客。
李桓煜一回府便跑着走向后院,问道:「夫人身体如何?难不成真病啦?」
丫鬟刚要开口就被她甩在身后,反正见不到李小芸的样子,说什么小侯爷都是不信的。
屋内,李小芸哄睡完泽哥儿,交给奶娘,发现门口戳着个人,正是风尘仆仆归来的李桓煜。他身上还穿着走时那身藏蓝色袍子,眉眼聚拢,快速走过来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说:「怎么身体就微恙了。」
李小芸咳嗽一声,用力推他,却如何都推不动。她脸颊通红,说:「那么多人在呢。」
李桓煜抬眼看向四周,众人顿时退去,奶娘抱起孩子立刻离去。
李小芸苦笑不得,说:「你才回来就凶人?」
「谁凶他们了,没眼力见。」李桓煜几日不见妻子,心里想的厉害,手腕好像粘在妻子腰间,舍不得挪开半分。他索性一弯腰,将李小芸横腰抱入怀里走向床铺坐下,说:「想我了么。」
李小芸一抬头,额角触到他的唇角,又害羞的低下头。她和李桓煜明明十分熟识,婚后却越来越好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每次他腻味她,都令她心跳加速,有些羞涩。尤其是想起夜间房事,她就恨不得寻个洞钻进去。
李桓煜对她索求厉害,偏偏他还不知羞耻,什么都敢说出来,令她十分困窘。
「嗯?」李桓煜不乐意的扬起眉,说:「想我了吧。」
李小芸望着他自鸣得意的样子,轻轻点了下头。
李桓煜见状,立刻眉开眼笑,用力亲了下她的额头,说:「我也想你了。」
「别闹,宫里怎么样,为何现在才回来。」
李桓煜愣了下,道:「太后娘娘,哦,现在应该叫太皇太后娘娘,想让我接受欧阳宇的西山军。」
李小芸一怔,说:「这……岂不是把你推到欧阳家的对立面?」她有些难以置信,欧阳家三个字对于漠北出身的李小芸来说,实在是权倾滔天。
「因为我曾在欧阳穆大哥麾下从军,皇上对于我去军中并无异议。还认为如此可能更令欧阳家好接受一些。」李桓煜轻声说道,眼神一暗。想当初,六殿下,欧阳宇还有他,可是关系及其亲密的三兄弟呢。如今六殿下才登基,就有分裂欧阳家军权的意图。
「煜哥儿,你怎么想,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李小芸忽的张口道:「不管是得罪谁,或者干什么,我都跟着你呢。」
李桓煜望着小芸温柔的笑容,点了下头,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关于权势,没有兴趣。」
「可是你是镇南侯呀,你还是国舅爷,以后白姊姊也要靠你呢。」
李桓煜有些失落,说:「欧阳家二哥的女儿春姐儿年后就要进京了。她才过十岁生日……皇上又和白姊姊感情那般的好,不过看皇后娘娘的意思……待日后有开选秀一日,后宫皇后以下四妃必须有欧阳家女子的位置。」
李小芸脑海里浮现出当今皇后娘娘白若兰稚气的笑容,不由得心头一酸,说:「你先别那么悲观,六殿下自从监国后,多少人想给他送妾侍,他一个都没有收。白姊姊和皇上感情是极好的呢。」
「但愿吧,他是皇上,终归不同。关键还是子嗣,我姊姊至今未孕。」李桓煜虽然和白若兰不亲,毕竟血缘相连,况且得知身世后的白若兰待他确实有几分偏爱,所以他有些替白若兰着急。
「相信六殿下吧。许多人还不看好你我呢,现如今……也挺好的……」她眯着眼睛看向夫君。
李桓煜不由得正色看向妻子,昏黄的灯光下,李小芸柔情似水的眼眸如同记忆深处般清晰深刻。小别胜新欢,他慢慢的抬起手,将她平放在床铺上,声音带着一抹沙哑,道:「那是……我们都有三个娃了……」
李小芸脸上一热,脸蛋好像个红苹果般特别诱人。
李桓煜帖在她的身上,下巴抵着她的唇角,说:「小芸,我虽然接了这份差事儿,却也换来了半年的休息。」
「休息?」
「嗯,太皇太后娘娘许我出京了。皇上不能立刻去拿军权,这事情着急不得,再加上近来寻我办事的人实在太多,想着出去避避风头。」他一边说,修长的手指一边顺着李小芸白净的勃颈处,揭开一颗颗扣子。
李小芸身子一僵,故作冷静的说:「哦,那……那你想去哪儿,带着念哥儿和泽哥儿么。」
「他们?自然是不带的……」李桓煜的手指伸入妻子的怀里,轻轻一捏,喉咙沙哑道:「我想你了,小芸……嗯,我的芸儿……」
李小芸的身子在他的摆弄下变得柔软,她望向那双得意洋洋、带着笑意的眸子,有些不甘心的回嘴道:「知道了,那么硬……」
「还敢嘲弄我?」李桓煜的手劲更大了,他用脚踹下帷帐,大手一挥烛火便灭了,没有光亮的夜色,弥漫着一道道轻吟细语,似水的声音里饱含着道不明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