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
马乐仍然跪在地上,硬着头皮说:“就在上个月,我收了一个徒弟……我本来不想收的,只是他刚没了父亲,一个人要养活老娘,照顾幼弟,又连着三日在茶楼门前跪着恳求,我看他实在可怜,又极诚心的,就收下他了,未能实现禀明师父,还请师父责罚。”
穆云翼脸上无喜无怒:“你收了弟子?当初你入门的时候,我给你说过本门的规矩,不中秀才,不能出师,自然也不能收徒弟,你把这事忘了?”
马乐看他并没有立刻大发雷霆,但那平静的样子更让人心慌,赶紧说:“师父,我……他真的是很可怜的,比大师兄当年还可怜,您平时不也教导我们,有能力济人谓之福嘛,我……”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我只问你,你忘没忘?”
马乐摇头:“弟子没忘。”
“既然没忘,那就是明知故问了?去,回去把我当初给你的扇子、手绢、醒木给我拿来。”
马乐彻底慌了,颤声问:“师父,您……您要撵我出门?”
“不是我撵你,是你自己要出去,明知道我的规矩,却偏偏不按照规矩来,想是这半年来你在茶馆说书,有人捧你,你也觉得自己是个‘角’了,能够独当一面了,既然你自己都当师父了,那还要我这师父做什么?去把三件信物拿来,然后收拾行李,回村里去吧,或是有别的茶楼、酒楼,甚至是妓院请你去说书,你愿意去做场也成,总之别在我这里了,日后也别说是我的徒弟。”
“师父!”马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给穆云翼磕头如捣蒜,“师父你饶了我这遭吧!我再也不敢了师父!呜呜,师父,求求你别赶我出门啊!”
穆云翼摆了摆手:“我说话你没听清楚吗?我让你把我给你的东西拿回来,这是我为你师父的最后一个要求,你也要违背吗?”
穆云翼竟然直接要把马乐革除门墙,这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马乐因犯了错,事先跟高以纯、商益等人都通过气,大家认为顶多罚他一通也就罢了,如今方知都相差了,商益也跪下来替马乐求情:“师弟入门之后,一直都是我教导的,因没教好他,也有我的罪过,恳请师父不要赶他出去,只狠狠罚我们两个吧。”
计春时、计秋时、牛元义、邱榔、墨香全都跪了下来,就连高以清也跪在穆云翼前面,眼泪汪汪地求道:“元宝哥哥,你别撵马乐哥哥走,他那个徒弟真的很可怜的,求求你了元宝哥哥,我们愿意跟他一起受罚。”
穆云翼毫不妥协,指使清明和寒露:“他已经不是我的徒弟了,这后院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么?赶紧去把他拖出去。”
清明和寒露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看向高以纯,高以纯也过来劝:“元宝,你消消气,这大热天的,气大了对自己不好,小乐他也有……”
“闭嘴!”穆云翼气得脸都白了,又指着清明和寒露跟高以纯说,“他们两个,不听我的话,你去把他们的卖身契拿来,找人牙子来卖了!”
“元宝,你这是何必呢,元宝……”高以纯连声劝着,穆云翼已经站了起来,快步走进屋里,跳上炕,把自己的衣裳、书籍都找出来,被高以纯止住,“元宝,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回家去!这里的人我都指使不动,你们合成一伙欺负我!我只回我自己家住去!你别拦我……”他撕扯着就要收拾行李会松林街去。
高以纯哪里能让他走:“元宝,你别生气了,我把他撵出去还不成么?”他赶紧出来,冲马乐摆手,“你先出去吧,元宝现在正在气头上,怎么也得等他消气了再想办法。”
马乐泪流满面:“我该怎么办?我……我去门口跪着去……师父不要我,我就跪死……”
高以纯附到他耳边小声说:“元宝这次动了真火,你越那么着,他越觉得你是在跟他示威,反而要弄巧成拙,你赶紧回上清河去,把马大伯、马大娘都请来,还有你那个小徒弟和他老娘、幼弟,一起来求情救火,元宝是个心慈面软的,到时候十有□□就不撵你了,只是到时候要狠罚你一顿罢了,你可得挺住。”
马乐抹了把眼泪道:“只要师父不撵我走,即便打折了两条腿,我也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