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好多血啊!”
穆云翼放声大笑:“不是我的血,刚才不是说了么,回来路上遇到一条野狗出来咬我,我你还不知道么?有这两口宝刀在手,那是人挡杀人,狗挡屠狗的,就随手给宰了,正好过年了,砍了四条狗腿回来,咱们是煮了吃还是烤了吃,都是不错的,待会跟以纯哥研究研究。”
三人进屋,高以纯已经扒在炕边,一看到穆云翼进屋,就吓了一跳,这回有了灯光,高以清终于看得清楚,也惊骇不已:“元宝哥哥,你你你你,怎么弄得这样啊。”
穆云翼说:“没事没事,都是狗血,狗血。”
高以纯把他拉到炕边上,仔细看了看,方松了口气:“幸好是冬天穿得棉衣,只伤了点皮,小五你先别弄饺子了,赶紧把热水拿进来给他们洗洗。”
他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不敢下地,便在炕上帮着穆云翼解了腰带,将氅衣、棉袍、还有里面的中衣都褪下来,三样都在胸前位置破得不行,而且浸了不少狗血,让高以清先拿到外屋,等有功夫再处理。
高以清打来热水,高以纯让他把盆放在炕沿上,然后先帮穆云翼洗头发,然后再换了水清洗上身,他胸前被狗爪子挠了几十道血印,农村孩子都皮实,在高以纯的印象当中,倒不当回事。
洗完上半身,擦干之后,穆云翼拿了件新的中衣穿上身上,然后又脱了下边的裤子鞋袜,把下半截也洗了,农村屋子冬天的温度实在不高,只能这样分成两段洗,然后就钻进被窝里,这还是高以清知道他回来,提前把炕烧得滚热,要不然就算这么小心,也得感冒。
自从分家之后,穆云翼给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大小木盆,洗脸洗脚的共有四个,穆云翼洗的时候,商益也像他这般洗了个简约澡,然后跳上炕,穆云翼把他也拉进被窝里,给高以纯介绍:“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商益,以后就跟着我了,你叫他小益就行。”
高以纯冲商益笑笑:“欢迎你来,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用太拘束。”
商益听穆云翼不止一次地介绍过他这位以纯哥,这时有点紧张地红了脸,嘎巴着嘴,不知道怎么称呼,穆云翼笑着说:“我叫以纯哥,你要叫师伯。”
高以纯说:“我又不是你的师兄,干嘛叫师伯?你应该比我大吧?咱们各论各的,你就叫我以纯就好,或者喊我三郎都行。”
商益不敢开口,只看向穆云翼,穆云翼掐着下巴想了想:“辈分不能乱,俗话说,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你就叫他三叔吧,外屋那个是你五叔。”
高以纯正要推辞,商益已经很恭谨地喊出了口:“五叔。”高以纯顿时没了脾气。
穆云翼喊高以清:“小五,你先别忙活了,待会我们暖和过来跟你一起包,先把门插了,进里屋来我跟你说话,把我们带回来的那两个包裹拿进来。”
高以清依言插了房门,提了包裹进来,因外皮已经脏了,穆云翼让他就在地上打开,先是从里到外四套新衣,穆云翼给他们挨个分了:“试试,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适,还得再改改。”
高以纯接过衣服,不无埋怨地说:“你都买过两套了,还没怎么穿呢,怎么又买?”
穆云翼说:“过年了嘛,这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当然得热热闹闹,隆隆重重的,怎么?你不喜欢啊?”
高以纯用手摸索着衣裳的料子:“我长这么大,总共穿过四套新衣服,第一套是我外婆给我做的,第二套是我娘给我做的,后面两套都是你给我买的,除此之外,都是别人的旧衣服改的,你这个是第五套了,我还有什么不喜欢的?”
“喜欢就好!”穆云翼捏着高以纯的脸颊揉了揉,“还不错,有点白了,也胖了点,以后你什么也不用管,就好好养着,我说过,一定要把你和小五养得白白胖胖的!就像那年画里抱鲤鱼的娃娃一样!”他又转过身去捏高以清,高以清高高兴兴地让他捏,“小五也胖了,小脸鼓起来点,有点像包子了,手感真不错。”
高以清抱着新衣服扑在穆云翼腿上,用头蹭他的胳膊:“元宝哥哥最好了!今年终于有新衣服了!邱小宝每年都跟我们显摆,这回我也有了,看他还怎么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