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示人。
唐路大惊失色地扑过去:“不能摘!”
“喂喂喂,你是医生吗?还是说想弄死他。”车里的角落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
唐路顺着声音看过去。
文森特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朝他挥手。
“……”
“放心吧,这家伙福大命大,不会有事,别妨碍医生急救。”文森特收起嬉笑,沉声道。
一屁股坐在车厢里,唐路再也不想起来了,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简直要了人命。
“早该想到你们是一伙儿的。”唐路一指床上的西瑞尔,“这家伙不是装的吧?”
文森特托着下巴:“有可能。”
唐路眼睛一瞪。
“才怪。他估计没这个雅兴在这种地方和时候演什么装死博同情的戏码。医生,怎么样?”
医生抬头:“不是急性剧毒。”
唐路抹了抹额头的汗,长出了一口气。
“属于迷幻类神经毒素,一定量的吸入可能会造成神经损伤。”
“……大哥,你说话别大喘气啊!会要人命的!”唐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哎呀,这可得不偿失了,这家伙聪明一世,不会变成个傻瓜吧。”无良的元帅似乎还很高兴。
唐路盯着西瑞尔平静的睡脸,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是唐路第一次进医院的急救区,冰冷而苍白,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被急救室的大门隔在外面,唐路无计可施只能无力地靠在墙边瞪着门上的红灯。
突然,他脑中浮现出了以前常常被他嗤之以鼻的电视狗血情节——亲友在手术室外焦急惶惑地等待结果。他一直认为这种画面使用的太过频繁泛滥,没有冲击力完全是在凑剧情。所以,他的书里一次也没出现过类似情节。
今时今日,易地而处,他变成了剧情里的角色,才深深体会到其中的艰难心酸。内心分明紧张担忧恐惧到无以复加,但是却被压抑到无处发泄,只能束手无措地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等待大门打开,医生宣判。
唐路按按额头,想要思考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大脑却不听使唤,任何思考都无法进行,陷入了一种混乱的停滞状态。
“喂,你放心吧,这家伙一向狡猾的很,他不会把自己搞死的。”
一直抱着胳膊坐在等待区的文森特终于大发慈悲说了句不怎么中听的宽慰话。
唐路缓慢地反映了一下,才听懂他的意思。他的思路稍稍清晰了一些:“这医院……”
文森特摆了下手:“我都清场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他指了指站在走廊尽头的米莱少校和几个警卫。
“你们在里面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文森特问道。
“什么也没有,只有两条空荡荡的走廊。除了其中一条在冒毒气。”唐路又皱起了眉头。
文森特挑了下眉毛,嘴唇绷成了一条线,“没道理。西瑞尔这次很有把握,否则他不会孤注一掷的。”
“你们到底在隐藏什么?是什么秘密只有西瑞尔自己才能去探查?”唐路越想越不高兴。
“我要是知道就不跟他玩儿了。虽然我们是朋友,但在此之前我们前面都摆着自己的国家。西瑞尔不会傻到全盘托出,否则没有了秘密我们还怎么合作?”文森特摊摊手。
“切。”唐路嗤之以鼻。
就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时间无声息地流逝着。唐路的眼睛却一直在不停地瞄向门上的红灯。突然,他动作一滞。
文森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灯灭了。
门打开,主治医生率先走了出来。唐路没看到被推出来的病床,心里扑通乱跳。
“怎么样?”文森特问道。
“不是剧毒,属于慢性神经类毒素。目前对身体器官影响不太严重,慢慢休养一下会痊愈。但是这种毒素对脑神经有损伤,很难判断损伤程度,轻者只是会造成昏厥和短时间的记忆减退,反应迟缓,几天后会恢复。重者则可能造成永久性伤害。”医生一脸严肃。
唐路张了张嘴,半天才道:“会变成傻子?”
“傻子在医学上来讲是非常不严谨的说法,我只能等他醒过来再做进一步判断。”
被安排进私人病房的西瑞尔就像平时睡着了一样,十分安静平和地躺着,呼吸平缓。
唐路坐在床前,撑着下巴,眼睛一瞬不舜的盯着他的脸。
突然,他伸出手,慢慢探过去,在西瑞尔脸颊上戳了戳。
西瑞尔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唐路继续戳,似乎有点儿乐此不疲。
“你快醒过来吧,要不小爷我就一直这么欺负你,把你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快起来打我啊,打我啊……”
被戳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唐路把手放下,脸上的笑意垮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