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东方俊兴奋异常,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小流氓不是个轻易倒下的人。”
两人都很激动,紧紧相拥。
聂飞左右四顾,却没发现玉儿的身影,不禁道:“玉儿去哪里了?”
东方俊神情陡然变得凝重:“丫头吓坏了,我把她弄回了自己的车上休息。”
此时此刻,之前那番血腥厮杀早已结束,一切归于平静,队伍又重新出发,继续往前赶路。
聂飞迟疑道:“她看到刚才那血腥的画面了?”
东方俊目光里闪过一抹自责:“她年纪还小,不应该看到那些的。我没能保护好她。”
“她不是一直都在车里吗?怎么会……难道是我昏迷不醒,她怕我出事,就出了马车去找你?”
说到这里,聂飞一脸歉然,除此之外,别无解释,玉儿从来都乖巧听话,心地单纯而且善良。
东方俊叹道:“事已至此,希望她尽快好转!”
聂飞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所谓的美好,只在小时候的幻想和梦境里,而现在,玉儿的梦和幻想,一下子全碎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
“对了,那些袭击我们的匪徒是些什么人?”
聂飞忽然抬起了头。
东方俊思忖着道:“我怀疑是前朝余孽,但并没有发现任何证据。”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时,我们抓了一个活口,我对那人进行了盘问,他当场咬舌自尽,死前大笑着说,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我们的报复,不会就此结束,等着吧!”
“这种口吻,的确像是前朝余孽。据说,当年镇南王随皇上一起举兵,从北杀到南,推翻旧朝,伏尸百万,所留下的仇恨无法估量,可至今已过去整整三十年,这仇恨竟然还未消散。”
“有些仇恨会刻入骨髓,本就是一辈子也磨灭不了的。”
“匪徒有多少人?”
“一共三百余人,都是些乌合之众,全军覆没。但那人身手了得,我们总共伤亡三十余人,在他手里就折了十数人。”
“那人年纪多大?”
“看上去比我年轻一两岁,应该和你差不多,十七岁左右。”
“年纪如此轻,看来上一代的仇恨延续到了下一代。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太平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在南疆之所以太平无事,是因为那是我们的地盘,一旦离开南疆,就不好说了。但我东方俊也不是好惹的,谁来我杀谁,绝不容情。”
讨论到这里,聂飞伸手掀开帘子往窗外看了看,入眼一片开阔,平坦无阻,正是中州地貌,像这样的地形,根本藏不住匪徒,但自皇上改朝换代以来,中州反而是发生动·乱最频繁的地方。
因为,大地纵然是平的,人心却不平,那些人早已学会了狡诈和隐藏,任何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人,在黑夜来临之际都可能变成最为凶恶的暴徒,行凶杀人。
接下来的旅程,也许不会有明目张胆的袭击,但阴谋和陷阱,恐怕要层出不穷。
一念及此,聂飞收回目光,转而望向东方俊:“下一站是哪里?”
东方俊道:“潼关驿站。本来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前抵达,但刚才那场战事,耽误了不少时间,得要等到大半夜了。”
聂飞思虑了一会儿,道:“我记得潼关好像是人界长城最为薄弱的一环,经常有妖兽攻破城墙,祸害附近村庄的百姓。那些人穷凶极恶,会不会趁夜突袭守卫,引妖兽入关?”
东方俊微微一笑:“你还是老样子,凡事先人一步。但你知道的这些都是老黄历了。潼关现在可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那些人如果脑子没坏,是绝对不会去送死的。”
听他这样一说,聂飞愁眉一松,笑道:“你功课做的很足嘛!那这一路上,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
这次跟随东方俊入京的队伍,总共有着三千余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各司其职,秩序井然,唯独曹嵩显得有些另类,他没有坐马车,却坐着一顶轿子。
他走北闯南的一生,偏爱坐轿,他觉得轿子比马车更加平稳,更加舒适。
为他抬轿的一共四人,个个牛高马大,肌肉虬结,一路走来从不曾换手休息,步伐却始终轻快,四平八稳,因为他们都是修炼高手,这种程度的消耗,根本不值一提。
这四人也是曹嵩的贴身护卫,主仆生死与共二十余年,历经不知道多少艰难险阻,谁也不曾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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