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逡巡时刻

几乎歪倒。云龙飞回视，吃了一惊，急忙返回来扶着她。她已经没法单独返回舱房了，只好可怜巴巴地祈求他送她回去。云龙飞无奈，只好背着她走向她的舱房。她就这样跨在他的后背上，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这是第一次有个心恋的男士跟自己这么紧密接触。她感受到他的焦虑和心疼，真正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刚才扭伤的疼痛感似乎消失了。内心更加激动，忍不住把红晕晕的脸蛋紧紧地贴到他的脸上，刻意不分开。他的所作仅仅是出于对同事的正常关心，没想到慢慢演变成为让她产生爱情的强大推动力。

    云龙飞好不容易把周巧巧送回舱房，仔细查看了她那只扭伤的右脚，很熟练地按摩片刻，她的脚痛居然神奇的消失了。周巧巧万分感动，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要求坐到自己身边，陪自己谈心解闷。云龙飞只想查清袭击自己的神秘黑衣人，不想被这种男女情事缠得脱不开身，婉言谢绝，转身就走。刚走出舱房，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站立不稳，几乎歪倒。自己却意外感觉，除了有些头晕外，全身各处一切正常，怎么会这样的？心想：是不是刚刚苏醒，体力还没有恢复，被酒整晕了？他这样想着，尽量克制因酒精带来的麻醉，扶着墙壁步步走向前方。隐隐约约地听到背后传来周巧巧的呼喊声，接着被随后赶来的她紧紧搀扶着，身不由己地跟着返回她的舱房。然后，一阵头重脚轻袭来，失去了任何知觉。

    其实，他没有喝醉。那点酒精对他构不成任何影响。真正构成影响的是，她在酒中偷偷添加的某种药物。她有些心疼地把他横放到自己面前，她太感激他为她所做的牺牲。自己该怎样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想来想去，终于随手关掉灯，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趴到他身上……

    现在是东十区22:00。星夜，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已经进入梦乡。

    不知不觉中，已到第二天4:20.窗外的光线隐隐发亮。云龙飞被一种淡淡的玫瑰香熏醒，心里惊疑，睁眼一瞧，周巧巧居然熟睡在自己怀里！顿时大恐。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睡在她这里？自己记得送回她后，有些头晕，后面的事情都记不清了。难道昨晚被她灌醉了？云龙飞瞬间明白一切，惊得汗流满面，急忙起身，穿好衣服，跑出她的舱房，他不敢想象昨晚发生的一切！

    …………………………

    中午，陆菲和鲜于雪在丽人家园美食吧进餐。室内的浪漫装饰惹得鲜于雪情思大发。英俊帅气的云龙飞频频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她甚至幻想着两人浪漫的约会。自己，在梦海中疯狂陶醉着。

    “喂，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清甜。”陆菲盯着她的呆笑神情，惊奇地推了她一把。

    “跟我们同船的云龙飞，人长得潇洒帅气，呵护有方，功夫又蛮好的，真是天下难得的极品男人。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点感觉吗？”鲜于雪神秘一笑，试探着挑问。

    “瞎想啥呢？人家已经有芳草了。别这么歪心好不好？”

    “我可没听说。欧阳兰那么优秀，苦苦追了他快两年，到头来还是没搞到手。你可以想象，这个人有多么优秀。你为什么甘心放手呢？”

    陆菲轻轻地喝了口卡布奇诺，白了她一眼。“龙飞是欧阳兰的最爱，我们大家公认的。干嘛那么说？”

    “换成是我，一定能把他搞过来！”

    “我说你能不能别冒神经？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要插手别人的幸福，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

    鲜于雪眯着双眼，很不情愿地盯着陆菲，表达无奈地抗议。“喂喂，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天真单纯呢？其实呢，我们远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幸福，貌合神离，仅仅是这样罢了。这样下去，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你呀，这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吧，你男朋友对你多好啊，还这么心猿意马的。”

    “别提那个花心黑萝卜了！我已经决定，一定要把龙飞搞到手，他才是我真正的挚爱。”

    陆菲大惊。“亲，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鲜于雪狠狠一笑。“你以为呢？谁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呢？”

    “我奉劝你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即使龙飞归你了，又能怎样？最终只会伤害你和欧阳兰之间的感情。这样做值吗？”

    “我不管！菲菲，如果你不抓取机会，让给我好了！成功之日，请你饭饭！”鲜于雪毫不掩饰她想取代欧阳兰的野心。陆菲淡淡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叹息无语。心里却暗暗着急：兰，别再低调了，赶快抓紧时间啊！

    鲜于雪和欧阳兰是一对好朋友，从小一起玩着长大。大学时又是同校同学，饮食逛街购物，经常形影不离。关系特好，亲如姐妹。欧阳兰在意外事件中结识云龙飞，作为她的挚友，鲜于雪自然了解。时间一长，不但很快熟悉，而且对云龙飞逐渐产生好感。有时趁欧阳兰忙碌无暇之际，竟然单独约云龙飞出来吃饭。云龙飞不知内情，偶尔赴约。慢慢地，鲜于雪逐渐对他产生感情，甚至一度想取代欧阳兰。后来，鲜于雪谈上一个男朋友，自认为远逊于云龙飞，只作形式上的交往。今年，她获悉欧阳兰跟随云龙飞出海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提前一周购好船票，取得共坐一船的佳机。云龙飞中弹昏迷和苏醒时刻，她总算发现亲近的机会，伺机行动。

    …………………………

    整个上午，云龙飞没有返回舱房，也没有联系欧阳兰，而是独自呆在顶层甲板上。脑海中一片紊乱，分不清是否是处在侏罗纪，还是漫步在塔尔西斯高原上。回想起昨晚发生的荒唐事，萌发出一种离奇的负罪感。是什么原因让周巧巧瞬间变得这么痴恋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突破最后一层底线？难道真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吗？一回想起她请客时的反常热情和那双散发出玫瑰晕的红脸蛋，就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和后怕！越想越乱！他尽量忘却这些，把思维转移到使命上。

    他通知金鲔、马?和夏星雨在顶层甲板集合，了解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意外事件，准备采取下一步行动。他没有通知周巧巧和欧阳兰，尽量避开她俩。

    “袭击我的那个家伙绝对是黑十字组织的实力派，如果能知道他的神秘据点，或许沉船真相就一目了然了。我不会放过这个家伙，一定要尽快消灭他！”云龙飞狠狠地说。

    “哥，别那么心急，慢慢来。你的伤势还没好呢！先让大公主好好照顾你几天再说吧！”夏星雨急忙接话。

    “照顾？”云龙飞苦笑，“如果我们多滞留一天，就多给世界增添一份恐怖。我现在没有闲情考虑其他事情，我只想尽快查出沉船真相。”

    “你就不怕辜负欧阳大公主的一片好心？”马?惊讶地望着他。

    “我应该以世界大局为重。那些，以后再说吧！”云龙飞望着远方海面，喃喃地说。

    “有一个更好的消息，飞鱼舰编队明天跟我们会合。对我们的工作太有利了。”金鲔说。

    云龙飞面上渐露喜色。是的，这的确是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这一系列沉船事故本身就扑朔迷离，不仅仅让人恐惧，更像是一场世界末日危机。自己执行这项使命，本身就是生死难料，极有可能有去无回。既然是这样，那就更应该早日完成使命。这就是天职！

    …………………………

    下午，云龙飞收到欧阳兰要求约会的信息，没敢接受，只好以特殊工作为由婉拒。心里却有数不清的内疚，怕她知道后会伤心、发疯。

    可巧，鲜于雪打来电话反映，她在一家小酒店附近发现类似黑暗兽的恐怖生物，请他尽快赶到指定地点。他吃惊，不假思索，带上铀射枪奔去。

    鲜于雪已经在指定地点等待他。她穿着深粉色的性感春装，满身的紫罗兰香水味迎面扑鼻，一双火辣辣的大眼睛贪婪地打量着自己，注入一股无法形容的激情活力，让人不惊自醉。云龙飞有点不敢正视她的淑气。

    “你反映的神秘生物在哪里？”

    “我想让你陪我去个地方。”她稍显腼腆。

    “去哪里？”云龙飞不停地扫视四周情况。商业街上人来人往，休闲自如，根本看不出任何危险苗条。

    鲜于雪轻轻地拽起他的手，紧紧握着。“我好怕，去了你就知道了。一定要好好保护我。”

    “那当然。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龙飞，你还这么关心我啊？”她有些激动，心里却十分欣喜。

    他对她神秘一笑，示意她赶快带路。可能对黑暗兽太敏感太关注，自己一点也没注意到那双紧紧相握的手。

    鲜于雪带云龙飞左转右拐，一直奔到第三层甲板上的圣罗兰酒店的客房。这里特别安静舒适，察觉不到任何危险。云龙飞不禁起疑。

    “这是去哪儿？你没有搞错吧？”

    “在前面那间客房里，我发现了可怕的黑暗兽图片。进去就知道了。”鲜于雪掏出钥匙走过去。云龙飞担心发生意外，掏出铀射枪，抢步过去，拿过她手中的钥匙，谨慎地打开房门，迅速冲进去，搜索每个角落。里面除了整洁的基本设施外，没有任何疑点。心里更加起疑。

    鲜于雪却反锁房门，悄悄地脱掉外套，从后面猛扑过来，抱住云龙飞的腰。云龙飞心惊，急忙转身，却被她拦腰抱住，迎面吻上去。云龙飞心急，一把推开她，惊讶地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龙飞，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只要我们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就可以相伴终身了！我要你！”鲜于雪再次扑过来，把云龙飞推倒，不由分说，压上去就是一阵狂吻。

    云龙飞羞愤满面，一把推开她，自己起身退到地板上。“你是欧阳兰的好友，请自重点好不好？我不是你喜欢的人。”

    “为什么？欧阳兰得不到你，我凭什么不能得到你？我哪里比不上她？”鲜于雪毫不掩饰自己的追求。

    云龙飞转过身去，轻轻地整理一下衣服。“任何女孩都不适合我，我有我的原因，不要再问为什么。”

    “你撒谎！你这是在逃避感受。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难道还不够吗？”

    “算了！你有决心，我没有机会，怎么可能在一起？我只想消灭敌人。”云龙飞冷冷地说着，收拾好铀射枪，转身走出客房。

    鲜于雪跪坐一旁，很不甘心，冲他的背影大喊：“龙飞，今天你不从我，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人！这是命中注定的！”

    她将衣服和被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双眼充满了愤懑和失望。浓郁的紫罗兰香水味随着全身散发出来，一直飘散到走廊上。那一刻，造化捉弄人，不过如此。

    …………………………

    中午，周巧巧从浪漫的梦乡中醒来，静静地仰望着钛合金天花板，忍不住张开双臂，活动一下，蜜韵犹存。回想起昨晚发生的激情，自我感觉脱身有人，不再为以后的单身而烦心了。既是对他的救命之恩作出最理想的回报，又是对30年的单身纯洁画上一个完美的童话历史符。此时，她心如所愿，脸上浮现出一片香酥酥的红晕。白皙的肌肤、丰满的身体倍显青春活力。和平、阳光、爱，一起交织在甜蜜的童话乐园中，是那么的温馨自醉，幸福无边！

    她转身想搂抱云龙飞，人已经早早离开。尽管这样，她仍然心满意足，彻底拥有他，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她穿好衣服，忍不住趴到窗前，?望远方的海面。信天翁翱翔的地方，展现出一片海蓝精品。

    …………………………

    云龙飞拼命地跑，毫无目的地跑，只想跑出这片荒唐的情感是非之地。欧阳兰的电话打来，他却不敢接，更不敢告诉她最近两天发生的一切。她若知道，将产生多大的伤心和绝望？对情感和工作有害无利！为了工作使命，他必须忘掉这些，放弃一切杂念！忘掉一切红尘是非！

    他不停地跑，穿越一层层甲板，终于跑到顶层甲板上，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这是凤凰轮最高最安静的场所，游客极少光顾这里。5000平方米的板面上栽种了3000平方米的草皮，??油油，醉眼无数。甲板首端齐列着一排休闲椅，那是远?蓝天大海的最佳观测点。仰首是天空，俯身是草原，一派多么富有诗意的美景！

    他本想跑到顶层甲板上爽爽清静一下，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眼前。他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深深爱恋自己的欧阳兰！

    “怎么会是你？”他震惊，同时闪出一丝恐慌。

    “我找遍客轮的所有角落都找不到你，给你打电话又不接，所以猜到你会来这里。以为你失踪了呢，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吗？”她的眼神中充满焦虑和无助。

    他惊讶无语，不知该说什么。喘息声稍微收敛。身上微微散发出清淡的玫瑰香，那是来自周巧巧的香水味，幸好被海风吹得差不多了。他不敢正视她，心里特别难受。

    “龙哥哥，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了。难得你的身体恢复健康，可以让我好好陪你了。”她脉脉含情。

    他有些羞愧，只是默默地点头。

    她走到他跟前，微笑着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走进甲板右侧的草坪里，缓缓坐下，共同欣赏着南方海面。

    东十区15:00，太阳已经落下半天，金色的光线斜洒在海面上，金丝粼粼，格外醒目。各种海鱼随时跃出海面，尽情嬉戏，别样壮观。10余只信天翁偶尔飞掠天空，恣意滑翔又盘旋着，启赠大自然的甜美画章，与人类共舞。不多时，纷纷停卧在草坪上，醉赏着暖??的日光浴。它们不惧怕人类，美视人类的存在。其中5只甚至蹒跚地走近云龙飞和欧阳兰，发出清脆的“嘎嘎”声，似乎请求和睦为邻。欧阳兰异常兴奋，把身体挪到信天翁跟前，轻轻地抚摸着它们满身洁白的羽毛，爱不释手。这些海鸟很讨人喜欢，她忍不住请他拍照留念，共同塑造人与动物的自然和谐之美，多多益善。它们是跟随凤凰轮一起出海的，既是特殊游客，又是人类忠实的朋友。在这旷无边际的蓝色世界中，一切喧嚣尘垢尽抛到塞德娜上永远冰封，唯有纯洁、柔美、快乐和幸福共存。人鸟共醉一船，和睦相处，多么难得的现实版童话风光！爱与和平，再完美不过！

    欧阳兰情不自禁地偎依在云龙飞身旁，眨动着一双修长的眼睫毛，除了美丽就是迷人，尽显青春魅力。对她来说，幸福是如此难得。“龙飞，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我为拥有你感到千生如愿。”

    他有点紧张，不敢正视她，更不敢回应她的热情和夸誉，只是微笑着附和她。

    “你的言行举止很像我哥，他跟你一样，人长得潇洒有魅力，特别关心疼爱我，是他把我从小带大的。”她喃喃地说。

    云龙飞听她讲述过她自身的不平凡经历。她家是北京当地人，17岁时，父母在一次意外事故中身亡。得知事情真相的哥没能力解决局面，被迫饮恨辍学打工，照顾未成年的她。哥为了她的学业拼命工作，疯狂挣钱，还经常去看她。得益于哥的照顾，她在学业和生活方面没有遇到任何经济问题。这份亲情，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无以为报，只有刻苦学习，考上重点大学，才能报答哥的培养之恩。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她成功如愿，考入海淀区一所知名大学。哥得知消息，非常欣慰，百忙之中抽空去学校看她。每次除了带上一大袋瓜果零食之外，还有一个厚厚的信封。不用说，那是她的学费，万元以上。她惊喜，问他钱是从哪里来的。他只是深沉的一笑，自己挣的，安心上学！从那以后，哥像变了人似的，缺少了以前的活泼和洒脱，变得深沉冷峻，但对她的关心有增无减。变化最大的就是他的身体变得强壮多力，俨如拳击手。他去看她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不常联系。哥最后几次送钱均是打卡，每次10万以上。最后一次竟然打上1000万元！她很震惊，质问哥。哥却在电话那头微笑不答，浅嘱数语，很快挂掉电话。从此两人失去了联系。那是2058年6月的事情。2个月后，她在一次意外事故中遇到了眼前的他。

    “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好哥哥，他用实际行动帮你实现了人生梦想。以后要好好回报他。”

    “可他已经失踪两年了。这两年我苦苦地打听他的下落，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话语有些颤抖。

    “他一直干什么工作？”

    “只是告诉我在一家公司开私人飞车，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开飞车没有这么高的收入。1年前我的一个好朋友也失踪了，跟你同姓，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吗？”

    她忍不住失去亲人的伤痛，啜泣起来。“龙哥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想拥有你一个人，今生已经知足了……”

    他激动加难过，心疼倍增，本能地把她轻轻地拥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这是他能安慰她的唯一方式。

    “你已经如愿了，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情，让我们振作起来吧！”他安慰她，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痕。

    “嗯。”她勉强打起微笑，仰视着他。稍后，歪着头问：“知道我最喜欢什么花吗？”

    “荷花。”

    她惊喜。“你怎么知道的？”

    “原因有三。第一、你很喜欢画荷花。第二、你特别喜欢去有荷花的地方赏风景。第三、也是最关键一点，你长得就像荷花。对不对？”

    “讨厌！”她突然腼腆起来，有点撒娇的搂住他的脖子。然后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肩膀。“只有你知道我的心呢！”

    “你就是纯洁完美的童话音符。现实中的荷花仙子，爱和神美的经典代言。世界因为像你一样，拥有爱，拥有和平，才变得更加美好光明。难道不是吗？”他笑着说。

    她很甜蜜地点着头。接着用一副很祈求的眼神望着他，好一会儿，喃喃地说：“龙飞，能答应帮我实现一个美好的心愿吗？”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只管说。”

    “我们完成任务回到北京后，一定要陪我去大唐芙蓉园欣赏荷花。时间，6月28日。”

    6月28日？他心里闪出一丝惊疑，那不是她的生日吗？他明白，把时间定在那一天，是想让自己送她一个期待很久的浪漫惊喜。他停顿数秒，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知道，此时她极度需要他的安慰。虽然内心无比纠结，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照顾她，共同闯过神秘危机。不管自己将来的命运如何，哪怕可能仅有这个月的生存时间！

    她带着完美的满足笑了。笑得很自然，很幸福，很陶醉。这是她期待已久的祈求。

    两人放松心态，排却杂念，在草坪上嬉戏欢闹着，畅享着一段难得浪漫的时光。

    嬉闹过后，两人紧紧拥抱着坐在草坪上，体验那份恬静的?韵。确切的说，是她主动搂抱着他。她仰起头，柔情地望着他。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多么不易！春心煽动，几乎无法自控。她微闭双眼，微笑着去吻他的双唇。她是一个多么痴情的纯洁女孩，两年来不顾一切地执着地追求他，甘愿为他付出一切，深深打动他的心！靓丽的面容，幽香的秀发，更是童话天使的形象代言！她在他危难之际为他付出的一切，他终生难忘。此时，他知道无法回避，也不能再拒绝她的强烈渴求，只好主动相从。一个幸福之吻酝酿出灿烂的火花，四片甜蜜的唇瓣，两个纯洁的心灵，一份不死的爱念－－－－这就是一个吻的美丽元素。

    她开始变得有些激动，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一股强烈的期盼涌入脑海，促使她想急切地完成最神圣的愿望。她吻他的同时，伸出手来，想要解开自己的衣扣。他无意中感觉到她的意识，内心闪出惊慌，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她竟然还想要这个？脑海里很快涌出理性和童话的抗争，要不要接受她？接受，可能会毁掉她；拒绝，可能会伤害她。怎么办？怎么办？一番内心争斗，他终于克制住冲动，阻止了她解开衣扣的手。

    “不要这样，已经很幸福。”他把头扭到一侧。

    “为什么不要？已经期待很久了，我是真心想给你。”她有些惊讶。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斜看着远方海面，眼神中闪出一丝伤感。“我不能毁了你。”

    她颤抖着沉默数秒，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很坚定地说：“我愿意。这是我今生最有意义的选择。龙飞，不要有任何顾虑，来吧！”

    她搂抱着他，想把他拥倒在草坪上，他却纹丝不动。他尽力制止她的狂求，感动的同时，心里在流泪。他该怎样去面对她的纯洁？是的，他得到她，已经三生有幸；而她拥有他的时间还是个未知数。一个月？或者二十天？甚至更少？也可能是几十年？他自己心里清楚，使命艰巨而凶险，前进途中生死难料，极有可能是不归路。怎么能忍心让一个纯洁无辜的女孩来承受不该拥有的伤痛？！

    “因为我太在意你。如果真要那样，请等到我们完成使命以后。”

    “我会等着你的。”她似懂非懂地点头，双眼中饱挂着晶莹的泪花，?~?~醉人。她一头扑进他怀里，放情哭泣，终于哭来久违的幸福答复。

    傍晚，他提醒她：“目前以工作大局为重，注意调整好心态。该下去吃晚餐了。”

    她微笑着点头。两人牵手返回。

    顶层甲板上，信天翁仍在夕阳浴中悠闲地晒着粗长洁白的翅膀。和平幸福的一天是如此美妙而短暂。

    …………………………

    经过维修师数天赶时间抢修，东十区18:00左右，凤凰轮终于恢复正常航速。全船人员皆大欢喜，纷纷期待早日到达章鱼乐园。庆祝浪潮尽在觥筹交错中。

    金鲔通过船只方位和航速，精确地推算出到达章鱼乐园只需要15个小时。理论上能否准时到达终点站，还得看非凡运气了。

    和平、战争、爱情，纷纷洋溢在凤凰轮上。前景如何，大家能否共同活着返回北京，就看每个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