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过去,第二日李梨芳便宣布启程,路线是李梨芳临时定的。李梨芳以为早做了防范,只当回去的路程不会有大的波折,不想还真被尚清那张乌鸦嘴说中了。
到了清濯河南岸,李梨芳已经换了小船进了清濯河支流,只等着顺水而上进入清濯换大船渡河,不想却在刚上小船的时候出事了。
——李梨芳被“受冤”官商家属袭击了!
看着一群向自己哭喊着冲过来的一堆男人,李梨芳实在是无语极了。护卫将李梨芳圈在中间,一边紧张地拔刀出挡在身前,一边又频频地望向李梨芳和尚清,还悄声地嘀咕:“一群老爷们儿,咋办?”
身为大女人,跟个男的动个手指头都要受人鄙视的,何论拿刀杀了。
这边护卫位还在纠结,李梨芳却没有这些顾虑,心想敢来她就让他们好看。
李梨芳知道她该注意的不是眼前这群疯男人,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四周全是围观的人群,或是诚惶诚恐,或是幸灾乐祸。李梨芳觉得莫明其妙,他们不该把自己奉为青天顶礼膜拜么?一个个在那里幸灾乐祸些什么?
就在李梨芳吐糟刚毕,一声惊呼从人群中徒地响起:“阮大娘子是好人啊!”
有这一声开头,此后如诸此类替某某官员或商户喊冤之声接连响起。李梨芳细细地观察了,开那头的就是那些幸灾乐祸的人。如此,李梨芳明白了。
果然喊冤的人越来越多,刚开始只是那些幸灾乐祸的人,渐渐的原本那些不知究理的普能百姓也受到了感染,跟着喊了起来。
“草菅人命,天理难容!”
渐渐地情势变得混乱,那些与护卫们对恃的家属动作越来越大,护卫位碍于他们都是些男的有些束手束脚。
“天苍哪,我妻主死的冤枉啊!”突然,一声凄怆地喊声像是破空而出,接着李梨芳就听到了刀入骨肉的声音。她还未做出反应,就又听到人群里人有喊:“光天化日之下杀啦!”
情势再度变得更加混乱,护卫位隐隐地有些守不住了。
从一开始,尚清默默地守在李梨芳身边,眼见局面无法控制,他低头在李梨芳的耳边说:“有人故意煽动激起民愤,我带人去把他们先拿下!”
这正合李梨芳之意,她冲尚清点了点头,嘱咐道:“小心些,注意安全。”
“放心。”尚清没有半点废话,给樊平使了一个眼色,悄然进了船舱。
“少君?”樊平紧随其后也进了舱,朝尚清抱拳,投以询问的眼神。听尚清把意思一说,她道:“如此我去便好,少君还是留在船上吧。”
尚清却说:“是哪些人我都认清了。”语气不容置喙,然后催着樊平改变了头面,点了两个小队的人在其它人的掩护下悄悄地摸进了人群。
尚清带人一入人群李梨芳就看见了,为了给他们打掩护,李梨芳开口说话了。先呈情安坊的灾情,再点着名地将那些贪官奸商位大骂了一通,特别着重地将那个什么阮娘子狠狠地骂了,最后点名问道:“你们谁是阮醒之的家人?”
人群中就有人答:“被你杀掉的不就是么!”
李梨芳抬眼看了这人一眼,收回视线朝那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老者看去,老者身边围了一堆的老少男人,因着跟护卫撕打了好一阵,他们的衣衫已经破败,狼狈极了。
李梨芳看了看阮醒之的家人,冲身边的刘学敏吩咐了声,刘学敏点了点头,转身就进了船舱。过了一会儿刘学敏再出来就见她手上捧了一个册子,她到了前面,二话不说就高声念了起来:“广平四年七月初十,安坊州府竞风楼,天地一号,阮醒之送时任安坊知州冯亭墨黄金马一座,温玉碗碟十二整套,寒玉果盘器皿十套,州府东宁街十五间铺面房契,城郊‘半亩塘’、城内‘圆凿园’房契。”
刘学敏声音洪亮,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地将一封罪证念得颇有几分诗意,在这么混乱地局面还能保持这份风度,真是佩服死她了。
念完一折,刘学敏又换了一折,依旧是抑扬顿挫、摇头晃脑,也不知道是她的声音越发地激昂,还是人们都听懂了明白了,她的声音渐渐地盖过了鼎沸的嘈杂。
尚清带着人已经悄悄地潜进了人群中,分散开来,当所有人都被刘学敏念的桩桩罪状吸引进去时,他们悄莫声息地将一个又一个的人从人群中拖走。
“全逮完了。”圆满完成任务,尚清来到李梨芳身后悄声禀告。
李梨芳听了示意知道道,她等刘学敏念完手中的折子轻咳了一声,冲刘学敏点了点头,刘学敏会意停下后退了一步。
刘学敏后退一步,李梨芳上前一步,她站到了最前面,隔着护卫大声说道:“大家都听到了,这就所他们所说的冤枉。你们说,他们冤枉吗?”
……,人群里嗡嗡地直响,却没有一个高声喊冤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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