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跳下马,云峯宠溺的道:“我见你望了三四次了,等着,我去买。”
“大哥。”黛玉轻轻的笑了:“谢谢。”
“你是我妹妹,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的。”云峯的声音平静而又自然:“在这等着。”
看着云峯修长的背影涌进人群,黛玉不由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云峯时的情景:“名字是我娘起的,我不知道。”“书读得多不一定诗知道得多,再说我不喜欢诗书。”
想起这些,黛玉不由轻轻的笑了,清灵的容颜宛若娇花初绽。
“大……”“哥”字还没喊出来,黛玉的目光被云峯身后一家铺子的匾额吸住:“布丰绣庄”。
走回来的云峯见黛玉怔怔的样子,不由道:“妹妹,怎么了。”
“大哥,你看。”指着那家铺子,黛玉道:“这家铺子和扬州的那家铺子的名字是一样的,而且就连这匾额的字都如出一辙。”
绣庄的事云峯曾经听黛玉说过,而且以后再去的时候,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林海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曾让黛玉一直耿耿于怀:“玉儿,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试想一个普普通通的绣庄,竟敢挟持你,而且还能从容的离开,还有,楚王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亲自去绣庄……哼,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会先下手为强。”
想了想,云峯道:“我知道有很多铺子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号,或许扬州的只是这里的……”看着这熟悉的匾额,黛玉不由望向云峯:“大哥,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
云峯想了想,又看了看人来人往的铺面:“好,我先和邓儿他们说一声,以防有什么变故。”
走进铺子,五颜六色的丝绸琳琅满目,几个伙计正在热情的招呼着进来的客人,不像上次那样冷清,形形□□的人让黛玉暗暗松了口气。
看到云峯和黛玉,一个年轻的伙计迎上来:“大爷,姑娘要买什么料子,这都是今年江南最新的料子,京城独此一家。”
黛玉神色自若的四下看了看:“你们铺子的料子还真不少,看样子铺子是老字号了。”伙计笑着道:“姑娘的眼光真不错,我们以前的确是老字号,只不过这两年换了掌柜的,生意就更好了,你看这些料子,都是刚刚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京城绝对还没有第二家。”
黛玉和云峯相视一望,故作漫不经心的道:“是这样,京城这么多布庄,能做到独此一家,你家掌柜的还真有本事。”
停了停,黛玉冲着云峯眨眨眼,随后很自然的道:“伙计,你们掌柜的可在。”
那伙计转头打量了云峯和黛玉一眼,见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那份自然而然的气度却不容忽视:“原来两位要找掌柜的,请稍等,我这就去禀告。”
与云峯相视一望,黛玉低低的道:“大哥,你说会不会真是她。”云峯微微一笑,略深的眸子里是很平静的目光:“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不是,很快就知晓。”
黛玉点点头,嫣然一笑:“不管会发生什么,有大哥在,我都不担心。”安慰的拍了拍黛玉的肩头,云峯声音低沉:“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闪失。”
一身绛红的绸衣雍容简洁,一个熟络的笑容耀眼刺目,看到黛玉,秀姑脸上的笑容只是微微一僵,随后便亲热的招呼道:“原来是林姑娘,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黛玉冷冷一笑:“是啊,这世道真小,我还以为掌柜的恐怕再也不会和我见面了。”秀姑亲热的笑道:“林姑娘真会说笑,上次冒犯之事,我还没和姑娘道罪,又怎能不见姑娘呢。”
转过头,秀姑对一边跟着的丫鬟道:“上去收拾一下,请姑娘到楼上坐坐。”
“多谢掌柜的。”黛玉挪揄道:“我恐怕承受不起掌柜的美意。”秀姑对黛玉的冷讽热嘲丝毫不为意,依然笑着道:“上次是迫不得已,既然我们这么有缘,竟然能在京城再见,说什么也要亲自给姑娘道个歉。”
走上来,秀姑刚要伸手扶黛玉,云峯一个箭步挡在黛玉身前,沉静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秀姑:“让开,她岂是你能碰的。”
转回头,云峯对黛玉道:“人已经见到,妹妹,我们走。”看着云峯,秀姑的神色忽然变了,本来轻松的脸上竟然带着惊讶:“你……你是谁。”
“这是我大哥。”黛玉伶俐的道:“既然知道掌柜的在京城又开了铺子,以后我们会来光顾的,大哥,我们走吧。”
一把拽住云峯,秀姑不死心的问道:“你姓什么。”“放开。”云峯皱皱眉,手臂一甩:“我是谁与你无关,若你再不让开,我可要砸铺子了。”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敢砸我的铺子,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懒懒散散的声音传过来,让黛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云峯,本来擎起的手臂也不由放下来。
二楼的楼梯口,两个人似乎正要下楼,其中一个人,紫色的长袍衬着他似睁非睁的眸子,有种不言而明的蛊惑,金色的折扇摇的风情万种:“我道是谁,原来是故人。”
金梓看了黛玉和云峯一眼,转过头对身边的那人缓缓的道:“四爷,这□□真小,想不到今天大家都聚到了我的铺子,你说我这个东道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不等那人应声,金梓又对着楼下的黛玉敲了敲折扇:“哎,你还记得我吗,我记得当初说过,若是你忘了,我可要……”
“杀了你。”依然是那三个字,依然是那样的语调,说在金梓的口中,没有杀意,只有调侃。
“想不到金爷口中的杀人理由竟然这般风趣。”金梓身旁的宁楚已经换下了蟒袍玉冠,一身天青色的长衫显得他风姿翩翩,比之不久前精明狠鸷的楚王,此时的宁楚优雅温润,清明飘逸,犹如画上走下来的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