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莞眉道:“让李姑娘受惊,都是黛玉教导的不好。”转过头,对正在倒茶的紫鹃道:“紫鹃,你先回去歇歇,让她们来伺候。”
紫鹃应了一声,静静地看了看黛玉,才离开,反倒是李莞眉有些过意不去:“看看,都怪我,其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何苦出声,让紫鹃难做,我好像记得,她是你身边最得心的丫头。”
黛玉轻轻的笑着道:“李姑娘千万不要在意,不管是谁,自己做错的事就要承担后果,即使是我身边的丫头,也不能例外。”
“林姑娘说的是。”昭阳缓缓的道:“做下人就要有做下人的规矩,不能因为侍宠就不守本分。”李莞眉顺势道:“我们做小辈的,真希望能经常聆听到这些一语中的的教诲。”
昭阳笑着道:“我也喜欢和你们这些女孩子一起说说笑笑,比那些臭小子强多了,可惜我这两天就要离开了,不过……”看了几人一眼,昭阳意味深长的道:“以后我们能再见面也说不定。”
“四姑,快来看,我钓到了。”宁冬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谈话,细细的鱼竿上,一条寸把长的鱼正摇头摆尾的挣扎着。
宁冬擎着鱼竿,得意洋洋的笑道:“林姑娘,你们水池里的鱼真笨,这可不像她主人的作风,吃了亏也不做声,白白成了我的腹中餐。”
黛玉笑着反驳道:“什么叫忍辱负重,什么叫委曲求全,七公子你明白吗。”宁冬嘻嘻一笑:“我不明白,但是我却知道,以彼之身还之彼道,大风,快帮我把鱼摘下来,一条怎么能解馋,这次看我钓条大的。”
昭阳点了点宁冬的头:“小冬,你给四姑收敛些。”宁冬嘻嘻一笑:“四姑放心,我的手艺四姑难道还怀疑。”
昭阳笑着道:“四姑当然不会怀疑,四姑是确信,你毛手毛脚的,哪一次不惹出点祸来,就不是你。”
嘿嘿笑着,宁冬故意用力的甩了甩鱼竿:“看这次怎么也要钓条大鱼让你们看看,咦,咦,怎么了。”
宁冬拽着鱼竿,感觉好像勾到什么,还没等宁冬站起来,就听昭阳生气的道:“小冬,还不放手,你勾到李姑娘的裙摆了。”
李菀眉小心的护住被勾起来的裙角,还不忘善解人意的道:“没事,是我不小心,刚刚向前走了几步,七公子没有看到。”
宁冬摊摊手,煞有介事的道:“四姑,你看,不关我的事吧,李姑娘已经说了,是她不小心的。”
昭阳故作生气的道:“人家李姑娘是客气,你还当真了,四姑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是你先摇晃鱼竿。”
宁冬不服气的辩解:“四姑,李姑娘又不是傻瓜,是不是她难道自己还分不清,就像刚才倒茶的事,她不是一开口就……”
转过头,宁冬不依不饶的看着李菀眉:“李姑娘,四姑不相信我,你和四姑说说,这件事是不是根本不关我的事。”
李菀眉眼看着宁冬得了便宜又卖乖,而且还恬不知耻的得寸进尺,心里不由恨恨的,但又不好发作出来,只得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刚才的确是我不小心,与七公子无关。”宁冬故意大声笑道:“四姑,你看是不是,连李姑娘都说了。”
“你这混小子,以后给四姑老实点。”昭阳虽然故意板着脸,但黛玉等人都能听出来话中的宠溺,又转头看了一眼狼狈的李菀眉,昭阳道:“李姑娘,不要紧吧。”
李菀眉轻轻扯着裙摆:“没事的,不过是条裙子而已。”黛玉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帮李菀眉将鱼钩摘下来,看着破损的裙角,低声道:“李姑娘若是不嫌弃,我这里还有几条新裙子。”
李菀眉摇摇头,强笑着道:“不用了,好在不显眼,勉强能应付回去。”宁冬还不甘心,在一边嘀咕道:“多亏没用力,若是真的用上力,嘿嘿,恐怕就不是能应付得了的事了。”
扮了个鬼脸,宁冬笑嘻嘻的对李菀眉道:“李姑娘,不管怎么说,让你弄成这个样子,我的确有点责任,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敢做刚当,不如这样吧……”
前一句宁冬还说的慷慨激昂,后一句语调一变:“我请你吃烤鱼,算作赔罪如何。”胖胖的圆脸,眯成细缝的眼睛,李菀眉眼前的宁冬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想起宁冬和宁楚的关系,李菀眉只得笑着道:“多谢七公子的美意,我早上才吃过药,大夫嘱咐过了,切记腥辣,所以恐怕无福品尝七公子的美味。”
宁冬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这真让人遗憾。”
黛玉看着宁冬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由抿嘴一笑,刚才紫鹃倒茶的事,因为所处的位置缘故,只有黛玉和宁冬看的最清楚,其实这件事并不是紫鹃的错,而是李菀眉不知有心还是无意,恰巧在那时抬起手,所以才碰洒了茶,但李菀眉却一口咬定是紫鹃不小心,作为主人家,黛玉也不好反驳,只得将错就错,让紫鹃背了黑锅,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宁冬借鱼喻人,不但暗嘲李菀眉,而且还故意勾裂裙摆,让李菀眉哭笑不得。
见黛玉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宁冬扮了个鬼脸,嘿嘿一笑,黛玉也不由嫣然笑了笑,掩着的袖里露出一个赞扬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