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王益一眼,林海的脸色似乎没有变化:“王大人,本官这里还有一张供状,也是甄三招供的,或许你看了会感兴趣。”
刚才在随着朱凌往回走的时候,王益就已经盘算,好在自己谨慎,留了后手,即使甄三翻供,自己只要能拖下去就行:“大人说笑,既然是供状,而大人又是一力主审的官员,由大人过目就行了,我只做好大人吩咐的事即可。”
“王大人此话差矣,虽然此事由本官承办,但大人身为盐政史长官,自然有权知道内情,要不传扬出去,岂不要说本官独断专行或者弄权徇私。”林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就连波澜不惊的眸子也抬了抬。
“还有,”林海接着道:“本官要说明的是,供状是在甄三清醒的时候招认的,而且在送来本官之前,衙里的主薄和狱曹还一起去核对过,所以这份供状王大人完全可以相信。”
一扬手,供状从林海手里甩出去:“王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联合甄三,糊弄贾琏,陷害本官,如今甄三已经招供,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人。”王益弯了弯身:“就如大人所说,下官身为盐政史长官,与甄三乃是敌对双方,就像他能陷害大人一样,说不定这份供词也是故意陷害下官的,一面之词,大人不可轻信。”
林海似乎早就料到王益会这么说,一声不吭,书案上的另一张供状飞向王益:“这里是一份证人的供状,你仔细看看,可有差错,还有,如果你还不信,证人就在门房,可以唤他过来当面对质。”
“大人”“啪”王益的话还没说出来,一只杯子碎在王益跟前,碎片连同着茶水,溅了一地。
“王益,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是不是想罪加一等,本官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才和你说实话,这件事只要你说出来,本官可以为你求情。”林海双管齐下,威逼加利诱:“不过若你还是执迷不悟,那本官也无能为力,反正甄三他们的口供已经摆在这里,你即使不说,也一样治得了你的罪,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在这些年你兢兢业业的份上,我不想将事做的太绝,所以才没有在大堂上问,不过若是……那也别怪本官绝情。”
“大人。”王益知道只有不松口,林海就拿自己没法:“下官冤枉,大人也知道,下官这些年掌管盐事,一定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们……”
“王益,你以为你不承认本官就拿你没办法。”林海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而且带着一种让人心寒的阴沉:“你别忘了,我是江南巡盐御史,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私通盐贩,谋害朝廷命官,这样的罪名……”
惊恐的望着目露杀意的林海,王益忽然害怕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后退,而林海却一步步逼过来:“养虎为患,本官此时不除你,更待何时。”
身子一顿,王益才发觉已无路可退,而此时林海却浓眉一皱:“来人。”“在。”外面的侍从异口同声。
没有回头,王益反手摸了摸,偏巧背后有件硬硬的东西,王益来不及思忖,无意识的抓住就举起来:“我是堂堂四品命官,谁敢不经审讯就定罪。”
“我敢。”林海看了一眼王益,厉声道:“当众行刺朝廷命官,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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