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妇人,白皙的面容,细长的眉眼,尖尖的下巴,使她显得有几分苍老,比起翠翘的风韵犹存,这个毛姨娘就逊色多了。
“老爷,表哥他确实是冤枉的。”毛姨娘望着林海:“请老爷……”
林海哼了哼,冷冷的道:“我病了不过几天,有些人就已经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看来这个府真的好好整顿整顿。”站起来,林海广袖一挥,扬身离开,连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毛姨娘。
“老爷……”毛姨娘犹自不死心的喊道:“老爷,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陷害,妾身和表哥真是清白的。”
没有回头,林海阴冷的声音传过来:“是黑是白还用不着姨娘来辩解,林耿,不守规矩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老爷,妾身……”
“林耿,难道我还要再说第二遍。”林海声音淡漠,那一份自然而然的凛然,即使在这艳阳高照的午后,也让人觉出一丝寒意。
“是,老爷。”林耿转过身对身后的人道:“老爷的话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将姨娘关进柴房,等……”
“姨娘,姨娘……”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见院子了这么多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小丫鬟慌忙跪下:“奴婢给老爷请安。”林耿恨恨的道:“出了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丫头哆哆嗦嗦的道:“姨娘房里的英子,落水死了。”毛姨娘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瘫在地上,脸色灰白:“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林耿上前低低和林海说了几句,便退到一旁。原来死的英子就是杜仲刚才提到的送包袱的丫鬟,今日这件事,她是最直接的人证,谁知……
站在那里,胤禛面色冷峻,凤目微眯:先是栽赃嫁祸,接着红杏出墙,最后杀人灭口,这件事环环相扣,步步紧逼,看来这个后院不简单……
垂下眼睑,胤禛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漏痕迹的利光:“林耿,你吩咐下去,今日之事府里知情上报的,重重有赏,知情不报的,同罪。”
“同罪。”两个字,林海咬得很重,低低的尾音也带着几分狠鸷,让本来以为这个老爷活不长的下人们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夜色淡淡的晕上来,灯光照着翠翘依然风韵的脸:“小红,你说老爷既然将那人杖责送官,为什么却将毛姨娘关在柴房而不撵出去,红杏出墙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小红递上水:“或许是看在老夫人的份上,毕竟毛姨娘算是老夫人的人,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冷笑了一声,翠翘道:“你还是不了解老爷,虽然他平日看着随和,但是在骨子里,还是很固执的,这件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姨娘,那会不会是老爷怀疑到什么,所以才……”小红四下看了看,小声道:“奴婢总觉得老爷自从醒过来后,整个人远远地就让人害怕。”
“我听老人说,有人在临死前,经常会有些不同于平时的举动,老爷恐怕……”
抬头看了看翠翘,小红犹豫了一下:“奴婢见老爷的身子,好像已经没事了,姨娘怎么会这么想……”
翠翘扯起帕子遮住嘴,干咳了一声:“我那次偷听到胡大夫的话,而且老爷偏偏又让他们去接姑娘回来,所以才这么猜测,你想,姑娘在那边住得好好的,老爷若是没事,又怎会……再说如果老爷能真的无事,岂不更好。”
小红虽然挑着灯花,但也好像听出翠翘话里的言不由衷,想了想小红道:“姨娘说的是,如果老爷真的……那这府可就败了。”
察言观色的看了看翠翘,小红犹豫的道:“姨娘,英子姐姐怎么会……”“我哪知道,我也纳闷呢,若是早知道这样,我那几件首饰还能省了。”
小红明显的松了口气,喏喏的道:“说不定真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你这个丫头,省省心吧,先把东西收拾了。”翠翘站起身,摇摇摆摆的道:“我出去透透气,这房里太闷,说不定夜里又要下雨。”
林府的后院不是太大,在夜色中有点冷清,翠翘沿着石径走了几步,忽然前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向这边走来,犹豫了一下,翠翘抬脚隐入树丛。
“死蹄子,不要乱说,这黑灯瞎火的,还真渗人。”一个脆脆的声音娇嗔的道:“你忘了,那次你还在背后骂过英子,当心她来找你算账。”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吧,那次是谁晚上偷着会男人……当心让管家知道,把你撵出府。”
“不许胡说,我才没有呢。”两个小丫头边走边说:“小桃,你说毛姨娘真的会……我怎么觉得她不像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不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吗,再说都知道老爷的病已经很重,而且还派人去接姑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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