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兽人和那个半死不活的牛头人锁在一起!我想牛头人醒来后会很愿意见到他的老朋友跟他在一起!”
泰格本来暗爽的面容立刻塌了下来,他突然觉得似乎事情的发展没有那么乐观了……
“哦对了,就像你说的,矿场之上最好不要发生奴隶的损失,至于其他的,那就尊重你们兽人的传统吧。”哈韦兹把魔金揣进了怀里,监工笑嘻嘻的领悟了这句话。
兽人的传统?只认死理的布鲁斯怎么会甘心近在咫尺的仇敌?
夕阳已经被山峦紧紧的拽在了怀里,独剩半面微弱的霞光还在像烛火一般挣扎,天马上就要黑了,朦胧的天色下有豺犬低沉着喉咙喘着粗气嘶吼的声音。
“咕咕咕……”
随着空洞的低吼声,一群疲惫不堪,体瘦如柴的豺狼人彼此扶持着走出了矿坑,他们大多毛发蓬乱的低头夹着尾巴跟在救援的兽人们身后,那是受到了惊吓后的种族习性,瑟瑟发抖的身体彰显着他们的遭遇。
这些豺狼人被突然困在了黑暗的矿坑之内,没有食物和水,甚至周遭就充斥着被塌陷事故砸的血肉模糊的同伴,那种插翅难飞的绝望和枯鱼涸辙的困境折磨着每个人的内心,在此之前他们每一个人心中无不紧绷着一根细线,生与死寄托于上。
所谓大病初愈,死里逃生,这两件事无疑是人世间最让人感慨生命的伟大的事情。当所有豺狼人都战战巍巍的爬出矿坑的时候,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先开始,或站或跪,所有被救出来的豺狼人们都对着昏沉的天空,对着亲切的山峦和大地发出了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嚎叫。
那嚎叫是一种极其奇怪的声音,就像一群迷路的探险者在绝境中号陶大哭,毫无猛兽叫嚣的威猛与不可一世,也没有孤独的幽明,它们嘶哑而又尖利,绵绵不绝,震动山坳,像一把逐步张开的弯刀,弧度弹直,把单刃开口为双刃,刀柄融化在黑暗里,一并成为锋芒的身体,把袭来的夜色剖为无数的落叶与木屑,石头被翻转,将躲藏在石头内部的忧伤全部放逐到旷野。
莫名其妙的,矿场之上的所有人,无论是奴隶还是监工,甚至就连马厩里安详吃草的几匹栗色战马都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水。
生命之伟大与感动,不分种族和智慧!
“队长,事不宜迟,既然矿工们已经救了出来,那就抓紧时间吧,赶在黎明之前。”精怪哈韦兹看到那群狼狈疲倦的豺狼人中有人类的哨卫奔跑过来,他知道那应该是报告的士兵。
监工队长立刻醒悟,叫嚣着让所有守卫和弩手就位,有士兵找来了一条三米长的枷锁镣铐,粗实的就像是船上下锚的链子,他们粗鲁的把泰格和昏迷的牛头人的脚拷在了一起,守卫粗鲁的手段让泰格不禁又和对方冲突了起来,结果是被锁的更紧。
至于奴隶们,无论是累了一天的半兽人和地精,亦或是刚刚被从死亡里抢了回来的豺狼人们,他们都被剥夺了休息的群里,甚至连食物都没有就直接又被赶回了工地干活。
“赶紧给我挪动你们那些肮脏的爪子!如果今晚你们还想有口吃的话,那就给我快马加鞭!在月亮升到正中的时候,老爷我要看到一座新的哨塔!”
监工就像在驱赶着兽群,/手里的鞭子在空中划着响亮的痕迹抽在仍呆在原地的泰格。
“****你大爷!”泰格一时不察,后背多了条红凄凄的绺子,他愤怒地踢了踢脚上和牛头人拴在了一起的锁链:“我他妈怎么动?”
“让老爷手里的鞭子告诉你!”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抽的泰格一缩脑袋。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泰格一咬牙俯身扛起了重的像是一头死牛一样的布鲁斯,步履沉重的移动了起来。
“不用你给我嘚瑟,用不了多久了!”
泰格恶狠狠的心理咒骂,他发誓要把这个秃子的脑袋塞到他自己的屁股里!
月上梢头,从高空俯视下来,一群辛苦的蝼蚁们在忙忙碌碌的搬运和修建起了一座崭新的哨塔防御工事。
而奴隶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是当他们逐渐汇聚在一起,交织在一起,一条新的消息插上了翅膀在他们之中飞速的传播了开来,而消息的来源,据说就来自他们各自的头领口中:
过不了多久,潜藏在奴隶之中的猛虎就将崛起,他会带领着聚集在他周围的勇士和狼,拯救被奴役在边关哨卡里的兽人们,就像是当年拯救所有兽人们的萨尔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