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仅仅用了零点一秒,便从屋里蹦了出来。原因很简单,那座陈旧的木式建筑,不知有多少年的陈年老霉,把喜欢清洁的喀秋莎呛得实在有够难受。紧跟她的哈姆雷特和杰马利也纷纷扬手驱赶呛人的气味。他们反倒成了第一批走进去的人。
圣骑士的精钢战靴踩在木板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让人严重怀疑这座年久失修的高脚屋,能否撑得住这么多人。赛琳娜也跟了进去,直到最后的耐维尔。眼前的景象稍有些惨淡,不过对于一间旅店来说,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四张小桌,十六把藤椅,小桌上还摆着烛台和花瓶,只不过花瓶里的花早已经枯萎,只剩下光杆了。正厅的一侧是一个小吧台,酒柜上稀稀拉拉的摆着几瓶饮品,虽然有一点浮灰,不过还没到结出蜘蛛网来的程度。这说明,这间旅店确实还在经营。劳累半天的人们,终于可以暂时歇歇脚了。
“米山,我们还有多少日的路程,才能到达你们说起的会合地点?”哈姆雷特一贯的风格都是任务优先,享受在后,于是他板着脸问起米山来。
“也就剩*个小时的路途了,大概吧。”米山已经挑了一张舒服的藤椅,坐下来歇脚了。喀秋莎和黛娜也是一样。
“我说队长先生,咱们能不能先歇一晚上再走?”喀秋莎当然知道哈姆雷特在想什么,于是第一时间堵住了他的嘴,“我们可是刚刚下船没几个小时,你们不觉得累,我的晕船症状还没有彻底消除呢!”
“好吧,我们住一晚上。”哈姆雷特举目望了望吧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是……老板在什么地方?”
“先生——你们——住店——吗?”
一个幽灵一般,又有些鬼鬼祟祟的微弱声音,突然从众人眼皮底下冒了出来。喀秋莎一哆嗦,险些从座椅上滚下去,哈姆雷特也颤了一颤,低头一望,看到了一个灰蒙蒙的影子,慢慢从吧台后面绕了过来。
那是一个有若午夜凶铃中贞子的女孩子。披散的长发遮住半边脸庞、身穿稍有些破烂的土灰色连衣长裙,而且还赤着双脚,看起来无比诡异。耐维尔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对这间旅店的好感度,从零一下子降到了负值。
小女孩慢慢抬起了头,仔细观察之下,可以看出,虽然她浑身脏兮兮的,而且笼罩在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当中。不过总的来说,这个小萝莉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美人胚子。她不笑,脸色煞白得好似能在光线昏暗的屋中做一面镜子,而且手里一直摆弄着一个小小的花盆。越看越叫人觉得有三分不像是人类。
“呃……我们住店,一共需要……五个房间吧。”哈姆雷特愣了一下,然后和蔼的对小女孩说道。
“你们——只有——八个。”小女孩继续用两个字一组的怪异方式,与哈姆雷特搭话,这听起来让人极其不舒服。
“不需要那么多,我和俺家猫猫,还有耐维尔先生用一间就好了!”黛娜突然冲到前面,摇头晃脑的说道,根本没顾忌另外两位当事人的脸色。
“哈,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请诸位见谅。”突然间,一个婉转的少妇声音,从众人的背后传来。耐维尔回头一望,登时皱起了眉头。其实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在那个人的“脸”上,找到了一种叫做“空洞”的感觉。
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空洞。因为那个操着少妇音的人,用一个大大的套头帽盖住了脸,使人压根看不见她的真实面目。
“法露——他们——要住——一晚。”小女孩见那个奇怪的女人来了,立即做了业务的交接,然后慢慢的躲进吧台后面。蜷缩在角落里,继续把玩她的那个小花盆了。
“盛惠!盛惠!不知几位远方来的客人,要住几间房呢?”被称作“法露”的女人还是没有露出脸来,不过听声音,她应该是为送上门的生意乐得满脸生花。
“不用许多,四间就够了。”黛娜抢着说道。“我们三个一间,喀秋莎自己一间,哈姆雷特和杰马利一间,米山和尼尔亚一间,够妥当吧?嘿嘿。我在外面就看好了,你们的房间有两人间和三人间之分。”
“您真是个善于观察的人,好的,我这就去准备客房。”法露示意大家随便坐下,然后她转入吧台,取下一瓶饮品,弄出来一些石英质的小杯子,将它们一个个倒满,“远方来的客人,请先用一点解乏的酒水吧。你们要不要在本店吃东西呢?”
“当然要,我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喀秋莎插言道。
“随便一点,什么都好。”哈姆雷特对着法露点了点头,谢过了她准备的接风酒。
“哦,对了,忘记先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了。”法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隐藏在吧台底下的小女孩,“我叫法露,这是尼姬,现在旅店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老板出门去很久了,还没有回来。”
“怎么,你不是这里的老板啊?”米山闲着没事,拿起酒杯来咂了一口,看起来那酒的味道不怎么对他的胃口,他的脸上现出了一个很难看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们开的就是母女店呢,我去过的很多小地方,都有这种店面的。”
“母女店倒是真的。不过,我不是尼姬的母亲,你们不觉得我做她的母亲太年轻了一点吗?”法露很神秘的贴到米山耳根前说道,“其实尼姬的母亲才是这间旅店的老板,只不过……”
“法露。”被叫做尼姬的小女孩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凌乱的刘海后面,一双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释放出一丝凶光,“不许——提我——母亲!”
“好的,遵命。”法露好像是笑了一笑,转向耐维尔等人,“请诸位稍候,我马上就去给大家准备晚餐。”
“不忙,不忙。”耐维尔几乎是机械式的回答道。他那喜欢玩侦探游戏的大脑,又开始揣测这间旅店里可能发生的各种故事了。不过当他的思维刚刚启动时,一个名字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尼姬?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耐维尔想到脑袋生疼,也没能琢磨出“尼姬”这个名字他是从何处听来的。不知不觉间,晚饭已经备好,虽然不算丰盛,但食物味道还算可以,而且足以果腹。吃饱喝足之后,法露带着其他人逐一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黛娜嬉皮笑脸的跟着喀秋莎溜之大吉,客厅里只剩下了尴尬的对着烛光发愣的耐维尔和赛琳娜。
“这个孩子……貌似有什么问题……”赛琳娜瞥了耐维尔一眼,看他也在盯着跳动的烛火发呆,于是赶忙岔开了话题,“耐维尔,你觉得呢?”
“也许我们不该想那么多吧?”耐维尔看着蜷缩在墙角里的尼姬,她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棵小树苗,小心的把它栽进花盆中,然后又慢慢的、一片一片的揪掉了它所有的叶子,“哎,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尤纳和黑子他们怎么样了。把他们和小狼崽一起留在船上,真的好吗?”
“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不是观光,不带他们来也好。”赛琳娜平静的说道,“真奇怪,虽然我从感官上觉得这个地方很诡异,但是我的直觉没有被激发出一点战斗的*来。真希望这回不是什么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