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魔兽（10）

    “你难道连一声谢谢都不愿意对我说吗？”变回人形的暴力毒狼德鲁伊，将他的专属套装武器，“芬里尔的弑神者”豪杰斧丢在了一边的石壁上，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对着像木头人一样站在自己对面的赛琳娜笑道。

    “感谢是理所应当的，但我首先想知道，你是不是又抛下了艾丽塔大姐，独自一个人在庇护所世界流浪了？”赛琳娜眉头微皱，语气有些生硬，“还有，你是怎么来到这座岛上的？为什么我总感觉，一直以来，你都紧紧地跟在我和耐维尔的身后，就像一个影子一般？”

    “你有这种感觉也不足为奇，因为我确实是得到了某位朋友的指引，才来到这座岛上的。”芬里尔挠了挠耳根，似乎抓下一只虱子一样的小虫，随手将其丢开，“不过我可不是一直在跟踪你们，这几周以来，我还是挺享受那种家庭式的安逸生活的。只可惜，我是一条野狼，每一滴血都渗透着森林的气息，不可能在那种城市氛围里好好地过活。所以，我选择了暂时离开艾丽塔，但那绝不是你所言的‘抛弃’。”

    “好吧，我不再多问了。”赛琳娜的目光变得呆滞了一些，慢慢蹲下身子，将“暴风之盾”撇开一边，以双手撑住摇摇晃晃的身子，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对不起，我可能是敏感了一些，请您不要介意在下的言辞唐突。”

    “唔，也没那么严重啦。”芬里尔取下腰间的小烟斗，点燃后悠闲的吧唧了一口。“倒是你刚才对我的那种强硬态度，让我感觉，最近你一定受到了什么事情的影响，使你心神不宁。对未来充满了危机感。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耐维尔那小子，给你出了这个难题吧？”

    “的确有一点是因为他……我们……已经确定……那种关系了。”赛琳娜稍稍扬起头来，看了看穿着一身黑色线羊毛皮甲的德鲁伊前辈。“但是，耐维尔又被亚马逊女族长玛索利亚选中，让他与部族的一位女战士结合。我们做了一些抵抗，但是，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她的测试——看我们究竟能不能在这座迷雾重重的岛上，仅仅依靠感觉找到彼此。”

    “哼哼，果然是个不讲道理的测试，不愧是那个老妖怪为难年轻人的法宝！”芬里尔怪异的呲牙一笑，不过他很快便收敛起笑容。看了看面色严肃的赛琳娜。“哎……我明白了。怪不得你首先不向我道谢，反而质问我为何抛下艾丽塔。原来，这是你现在内心状态的一种折射啊。”

    “我毫不讳言。正是如此。”赛琳娜好像真的累了，在用眼神和手势向芬里尔征得同意后。她盘腿坐在了地上，“连我都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思前想后，总是不能集中意念。我害怕这样下去，我的战力会越来越弱，而且，我也并不能因为自己在作为一名战士的实力上的减退，而确保耐维尔对我的专一。我……现在真的有些凌乱……”

    “其实，你原本是可以战胜那些四处乱撞的牛兽的，只可惜，你心念太杂，不能将全部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以至于它们不断地相互替换，分担你的伤害。再加上它们拥有无敌后快速回血的能力，你冲锋几次，全都失败了，对不对？”芬里尔又带了上他那有点阴阴的怪笑，将赛琳娜说得定睛一愣。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赛琳娜吃惊的问道。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已经在这座山谷的顶上，观摩你的战斗了。唔，真没想到呢，那些喽啰级别的小牛，就已经让你疲于奔命了。”芬里尔抽完了一撮烟叶，又开始撮弄第二团，“你是有实力战胜它们的。不过你知道，那只块头最大，几乎要了你性命的怪兽，它的来龙去脉吗？”

    “听起来，你好像对它知根知底喽？”赛琳娜一直仰视着斜倚在石壁上的芬里尔，这好像就是他们两人实力差距的真实写照。

    “我也是从一个亚马逊部族的老相识那里——啊，听好了，是老相识，不是老相好——听到了一点关于它的讯息。”芬里尔又开始吧嗒吧嗒的吐起了烟圈，因为他并没有使用狂犬病，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在烟叶里掺杂取材自身上的苔藓，“那东西是‘传说魔兽’加斯扎拉，而那些喽啰，可能是无性繁殖的幼体。这是一种上古时代被某位至高天堂安格里斯议会成员封印的幻兽，但是，后来出现在庇护所的亚马逊一族，找到了解除封印的方法，并且将其变成了部族的守护兽。正如你所知的，亚马逊一族从来就与大陆上的民族不怎么十分友好，而且与双子海上层出不穷的海盗世代为敌。尤其是当地狱三兄弟之一的墨菲斯托，控制了崔凡克之后，一些被亚马逊和撒卡兰姆联手消灭掉的海盗尸骨，在掩埋之地复苏，给她们带来了不小的威胁。”

    “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赛琳娜默默地点点头，“如此说来，是亚马逊部族，故意在操纵她们的守护兽，将作为外来者的我，锁定在这个小范围内，从而使我无法与耐维尔相见吗？”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芬里尔抬了抬手，示意赛琳娜继续听下去，“迪亚波罗从崔斯特瑞姆逐渐泄露出邪恶力量，在谁也未曾料到的情况下，率先感染了加斯扎拉蛮牛兽，令它们疯狂了起来。所以，现在的这些守护兽，已经成了亚马逊一族的头疼事，至少我的朋友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征战，以及在夹缝中存活的挣扎后，亚马逊部族的实力也得到了质的提升，不再需要守护兽来保护。所以，加斯扎拉蛮牛。就成了一种危险的历史垃圾。”

    “无论如何，我有信心将它们击倒！”赛琳娜忽的一下站起身来，调息了一下自己的真气，然后对芬里尔点了一下头。“如果您没有别的想说，我现在就要出发了。谢谢您，让我知道应该稳下心神，对它们各个击破。放心吧。我会突出重围的！”

    “你还是没听我把话说完。加斯扎拉魔兽本体相比起那些小喽啰来，无敌周期长一倍，正常周期短一半。更可怕的是，每一次无敌周期过后，它都会额外增加10%的血量和攻防。还有那堪比地狱魔神巴尔的血量，更高更强的抗性，你有信心在短的可怜的时间内，将其制服么？！”芬里尔的话说得字字掷地有声，赛琳娜顿时变成了一尊蜡像。

    “没有……”赛琳娜摇了摇头。像一个被严厉的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样。轻声细语的说道。

    “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出去。”芬里尔拍了拍赛琳娜的肩膀，笑着说道，“如果想要击败传说魔兽加斯扎拉。你就必须找回自己作为战士的感觉。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先竭尽一切能力。回忆自己与耐维尔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然后在出征之前，将那一个个场景，全部忘记掉！”

    “什么？”赛琳娜根本没有听明白芬里尔的用意，缓慢的摇了下头后，痴痴的望着形容邋遢的德鲁伊守护者，“为什么要让我回忆耐维尔的事情？到最后，却要把它们忘掉？”

    “回忆，尤其是美好的回忆，能够让你对这个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产生无限的依恋，它可以给你的攻击提供力量源泉。不过，过分的沉浸其中，也会令你产生一种消极和软弱，这是战士应该杜绝出现的情况。”芬里尔伸出两根手指，在赛琳娜眼前一晃，“记住我的这两个步骤，回忆——忘却——否则，你永远突破不了自身的极限。”

    赛琳娜对芬里尔的指导，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但她乖乖的闭起了眼睛。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尤其面对的是一群毫无心智、只会冲撞和杀戮的野兽，想要在敌人放松警惕时，通过回忆过往的事情，从中汲取力量，进而达成所谓的“回忆杀”，那是非常扯淡的事情。只有人类才会做那种留给敌人回忆时间的蠢事，所以芬里尔故意让赛琳娜把这段“功课”，搬到了战场外进行。

    从那一碗用格斗爪削出的东方风味刀面，到罗格营地夜晚遭袭时的同甘共苦；从燃烧的小镇，被夜行者斩断的铁牢栅栏，到地下墓穴，紧握在一起，生死相随的双手；从诡异小镇，床头前那一杯微温、甜蜜的糖水，到古城雷普曼达尔，为了唤醒沉睡的灵魂，而发出的“最后愿望”誓言；从危机四伏的暗影异空间内，彼此抛去的信任眼神，到迷雾遮天的南国荒岛上，虽然相隔甚远，但却永远在一起的两颗心……值得回忆的东西的确有太多，而每回忆起一件事来，赛琳娜便感觉自己的力量，神奇般的增强了一分。

    蓦地，一根有些冰凉的手指，直直的戳在了赛琳娜的眉心。刺客忽的一下睁开眼睛，正看到对面站着的，头戴黑色狼盔、除了举止稍微邋遢之外，身上倒还算干净的芬里尔。

    “还记得耐维尔要送你的那件生日礼物吗？虽然没有送成，但是，你一定对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强力未知装备，多少有一点点好奇之心吧？”芬里尔笑着收回了指在赛琳娜脑门的那只手，戴上“约尔曼冈德的遗物”龙翼皮套，“不过那些东西也并不一定是最强的。再好的装备，也不能真的达到一件顶一身。只有学会搭配，将全身的装备用得如一件一样不分彼此、融会贯通，那才是涅法雷姆战士的最高境界。”

    “它们并非套装，而且太过强大的暗金装备和神符之语还会出现相斥，总不能十分完美的合拍。我凭什么可以将它们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件装备？”赛琳娜再一次摇起了头，表示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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