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耐维尔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糟糕的“旅游”,不仅仅因为他将要扮演的尴尬角色,还因为托尔处处流露出的“老爷”相,令他十分不爽。
野蛮人雇佣兵巴洛克,从鲁·高因到古代通道,一句话也没有说,不仅如此,他好像是被一堆行李压得喘不过气来,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呼哧呼哧”的粗喘声。而托尔前进的脚步并没有因为他的劳累而稍稍减缓,相反,这个一身轻松的家伙居然开启了专门用来跑路的活力灵气,几乎是强拉着巴洛克前行。
“喂,你这是要搬家吗?怎么巴洛克的身上有那么多东西?”耐维尔忍不住发话道。
“他背上的行李,是你见过的那些装备,我带着它们,是有特殊用意的。”托尔微微一笑,“这已经很不错了,我把那件最重的圣堂武士外袍丢进了赫拉迪克方块里,随身携带,巴洛克身上的东西并不算沉。你所看到,他喘不过气来的假象,实际上是药物在发挥效用。”
“药物?”耐维尔一怔,不解的问道,“你给他服了什么东西?”
“通俗的讲,是一种造成暂时性语言障碍的哑药,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他还能不能说话。”托尔的笑意中,透出了三分的狡黠,耐维尔微微皱了下眉头,转眼看向巴洛克。
野蛮人佣兵耷拉着嘴,点了两下头。耐维尔顿时一把无名业火窜起,怒目托尔道:“你这不是有损人权么?就算你害怕巴洛克说话暴露了我们的计划,也不能这么整他吧?”
“只有他一个人痛苦,换来大家的安全,还是值得的。”托尔冷冷的回道,“耐维尔先生,你可是除了一条腰带什么装备也没有带,难道你想我为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而把你这位对庇护所世界意义非凡的大人物,安全置之度外吗?不要对我说什么人们生来平等,那其实只是一句冠冕堂皇的谎言。”
“一条腰带怎么了?!只要有足够的技巧,就算是真正的庇护所战场,老子也可以仅凭一条腰带打通,别小看德鲁伊,我们是有这个实力的!”耐维尔气不忿,大张着鼻孔,粗声吼道,“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你干嘛非要我把所有的装备丢掉,连背囊和赫拉迪克方块都不能带?要是我带了这些东西,你的装备不就有地方放了,还用得着把巴洛克累成这样吗?”
“你果然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托尔不屑的笑了下,停下步子,看了耐维尔一眼,“你的赫拉迪克方块中,寄居着一个等级很高的魔灵,他的能力我也见识过,带你一起使用传送,只是举手之劳。如果阿努比斯知道他的存在,一定会对我起疑心。而且,我口口声声说自己绑架了你,可你却带着全副的装备,摆明了一副找人火拼的样子,阿努比斯会上当吗?”
“就算你说得对,也不能对巴洛克用哑药吧?”耐维尔还是无法理解托尔的某些行事风格,干脆也停下脚步,双手指向直到现在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野蛮人,“你不怕他有药物反应,影响战斗力吗?”
“你的理由真苍白,魔法药剂怎么可能像那些一般的草药或炼金药一样,对某些人造成不良影响呢?”托尔明知道耐维尔在强词夺理,故意顿了一下,“哼,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巴洛克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他的表情。”
耐维尔有些无法理解的晃了晃脑袋,转眼看向背着装备包的野蛮人。没成想,那个彪形大汉将头上的“亚瑞特的面容”守护者皇冠面甲托了一托,眯着眼睛憨憨的大笑起来,嘴里还发出一阵“啊吧啊吧”的怪声。
“看到了吗?连他本人都觉得这是没有问题的。”托尔冷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有些人,天生就是受苦的命,不管他们生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看人的方式,也许从其他方面来说很准确,但是,这种感性的认识,你还远不及我。再告诉你一个有趣的讯息吧,我们那位看似身份高贵的爱莉大小姐,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受虐癖好呢!”
“……”耐维尔愣了一下,立即掉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其实托尔说的很对,不知有多少次,爱莉明明可以役使阿齐尤卡兹和一众强大的精英骷髅,替她摆平某些棘手的事情,但她总是爱一个人冲上去,结果每每被虐得很惨。不过爱莉大小姐似乎没什么自觉,反倒觉得那是很爽的事情。想到此处,耐维尔忍不住在心中发笑,谁说大小姐不能是m属性的呢?不过……acg文化之中,还是妹抖更适合抖m的人设吧?
“停!”托尔忽的一抬手,叫住了众人的脚步。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被草草掩盖的破碎墙面,耐维尔上前看了一下,对托尔挑起一根大指,示意这就是雷普曼达尔的入口。
故地重游,百感交集。令耐维尔稍感意外的是,通道中,并未留下最近有人走过的痕迹,难道说,阿努比斯没有回到这块原先的根据地,而是去了别的地方吗?
“托尔,你不觉得……”耐维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走在前方的圣骑士摆手示意道,“如果阿努比斯问起,你是怎么得知雷普曼达尔的,你怎么说呢?难道是从我们的谈话中偷听去的?”
“我当然不会说出那么蠢的话。”托尔猛地一下回过身来,将耐维尔吓了一跳,“你现在给我老实点,进入到这片区域,你的身份就是我的俘虏了。俘虏是没有资格提问的,明白吗?”
未等耐维尔回答,托尔突然将视线稍稍偏斜了一点,他似乎是发觉了什么动静,也许,那细微的声音,预示着正在接近中的危机。
对耐维尔实施警告之后,托尔便全神贯注的沿着黑暗的廊道,小心前进。他走走停停,不时地关注着周围的异常响动,就这样磨蹭了足有一个小时,他们才找到了那个被碎石掩埋的出口。
祝福之锤对于石块瓦砾的破坏力,无限趋近于零,不得已,托尔只能为巴洛克开启攻击灵气,令其将那些路障清除。又费了半小时的工夫,满目疮痍的雷普曼达尔外城,终于跃入耐维尔的眼帘,一切就好像几周前一样。
耐维尔还在感叹于那个惊天动地的毁灭场景,托尔却像没事人似的,径直走向了外城的大道。对于一个没有经历过雷普曼达尔辉煌的人来说,这座野性之都,不过就是一堆碎石。当然,这些碎石的数量,已经大到足以掩盖任何潜伏的危机了。
由于那些高耸的玛雅金字塔形建筑,已经被强烈的地震夷为平地,充当内城天然围墙的环形山,站在远处已可一目了然。拉玛所居的王宫——当然,那里也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隐约出现在沙漠的风烟之后,那座拔地而起的锥状山体,与耐维尔最后一次看到它时,有了显著的变化。
那座山,本是内城的核心,各种各样建筑风格的亭台楼阁,还有最为雍容华贵的王宫、神殿,都错落有致的坐落在其上,而现在,它不但光秃秃没有任何点缀,而且很明显的,以不对称的方式,从山顶裂出了一条深谷,直贯山脚,形成了一个“一线天”的景观。而且,如果观察者目力极佳的话,还能隐约看到,不停地有淡蓝色的雾霭,从那条刚刚形成不久的裂谷中,无规则的涌起。
“哼,黛娜说的果然不错。”托尔微微一笑,推搡了一下已经实质上失去了人身自由的耐维尔,“走吧,阿努比斯正在山顶上看着我们呢。”
“嗷——”
突然间响起的一声怪吼,令托尔浑身打了个激灵。一直以来的疑神疑鬼得到了证明,一只浑身暗绿色的夜行老虎,忽的一下从废墟中窜了出来,将套着铁质刃爪的爪子,扫向了耐维尔。还好圣骑士的反应够快,连忙举起盾牌招架,并立即反手施展盾击,逼退了那只意图突袭的豹人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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