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斩向了恶魔的脖子。
锋利的幻化之刃将聚尸魔厚重的肉颈齐根切了下来,失去了最后一点支撑的无头尸身,“扑通”一下,歪倒在地上。诛杀恶魔的战士没再看那摊死肉一眼,收起了长剑,缓步走回到庭院中心。
聚尸魔召唤来的死尸大军,也被其他屠魔者清理干净了。现在剩下的活计,就是由托尔用救赎灵气,将那些可能复活过来的渎神战士,一一超度。最终的斩魔者昂首阔步,在一众沙地骑士和屠魔人仰视的目光下,走到了耐维尔的身边。
果然不出所料,他就是圣骑士阿瑞斯,一位不折不扣的战神。
刚从标准的卧倒姿势下重新站起的耐维尔,带着多少有些羡慕的眼光,看了看傲然站在自己对面的阿瑞斯:“老兄,我想我真该给你鼓掌,怪不得你能这么从容的在不疏散客人的情况下,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围剿这只破坏力惊人的恶魔,还敢让我们两个大活人充当诱饵,原来你的实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啊。好吧,就冲你今晚成功解决掉这只为害一方的恶魔,我就原谅你把我做诱饵的这件事吧。”
“谢谢。”阿瑞斯举起手中的幻化之刃,轻轻弹了弹剑面,仿佛沉浸在那悦耳的嗡鸣之中,许久才回话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转赠给我的‘悔恨’神符之剑,若论破坏力的话,还是说得过去的。”
“朋友?”耐维尔有些奇怪,为什么阿瑞斯在战斗结束后,急不可耐的向自己说出了这么一件听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呃……阿瑞斯先生,你跟我说这把剑的来历……有什么目的吗?”
“当然有了。”阿瑞斯淡淡的笑了一下,将斩杀恶魔却没有沾染一丝血污的宝剑收了起来,“正是我的这位朋友,托付我将一件重要的东西,交到你的手中。”
“重要的东西?”耐维尔越听越糊涂。阿瑞斯没有再做多解释,转身走向了死去的恶魔尸身那边,耐维尔有些犹豫的跟了上去,而娜萝卡也不由自主的跟在他的后面,还有几个好事的屠魔战士,也跟着围了过来。
只见阿瑞斯走到恶魔的尸体边上,顺着腔子上的窟窿,将手探进了那个消化液已经外泄得差不多,只剩下一大堆未消化的尸肉的胃里。面对令人作呕的恶臭,圣骑士竟然面不改色,终于,在摸索了大约二十秒钟之后,阿瑞斯掏出了一个沾满血污的小物件。
“这是什么?”耐维尔看着阿瑞斯摆弄在手里的东西,没有敢接过去,而是就着微弱的光线,仔仔细细的观摩了一番。
“如果较真的话,它只不过是一盏某位前辈的屠魔者,一直带在身边的油灯。”阿瑞斯接过一个沙地骑士递来的麻布,将那小小的物件擦拭干净,“不过,这个屠魔者因为自己力量的暴走而坠入了深渊,他的这件遗物,最近被聚尸魔无意间吞噬掉,也就导致了从库拉斯特一直蔓延到鲁·高因的种种悲剧。”
“我没有听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耐维尔感觉自己的脑子怎么也绕不过弯来,“这些故事,你能从头说起吗?”
“我并不擅长于讲故事。不光是我,我们德莱克摩尔骑士家族的成员,大多都是这样。”阿瑞斯继续用他那深沉、含蓄的笑容,对耐维尔散布自己的亲和力,以使得他能够接受从恶魔腹中掏出的油灯,“首先我要告诉你,猎杀聚尸魔的计划,是庇护之地长老会定下的,不过,将这件惹是生非的器物交给你,并不在长老会的考虑之中,而是我的那位朋友请我做的。”
“唔……了解了,那接下来呢?”
阿瑞斯看耐维尔还是迟迟不肯接受那个油灯,索性先将它收了回来:“那我就从头说起吧。聚尸魔并不是一只普通的深渊恶魔,它在地狱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那就是,替迪亚波罗三兄弟处决对立者的处刑者。恶魔即便被消灭*,也可以将灵魂回炉到炼狱熔炉中,重获新生,但被聚尸魔吞噬掉的恶魔,全部或者部分的*将不能再生。而那些尸虫,就是利用沾染恶魔之气的尸块制造出来的。除了吞噬恶魔之外,聚尸魔整日徘徊在火焰之河下面的地洞中,吞噬从上层世界坠落的一切东西。一个偶然的机会,这盏带有那位屠魔者印记的油灯,被它吞进了肚里。”
“哎……让一下让一下。”还是个大孩子的喀秋莎,使劲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中,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在讲故事的阿瑞斯,“接下来呢?快说快说啊!”
“这位屠魔者在失踪以前,最大的癖好,就是在他所游历的庇护之地每一个角落,寻花问柳。而在他消失后,残念中还记着那些与他有染的女子,于是,带有他记忆印痕的油灯,驱策着意志抵抗力非常薄弱的聚尸魔,向庇护所世界进发。但是,恶魔终归是恶魔,它在找到那些可怜的女孩之后,便吞噬了她们的身体,只有留在那个人脑海中的面容,没有被这头疯狂的恶魔毁掉。”
阿瑞斯突然停了下来,虔诚的举起“悔恨”幻化之刃,在面前摆出了一个祈祷的姿势,对那些逝去的生命寄托哀思。
剩下的事情,阿瑞斯不用说,耐维尔也已经明白了。托尔对聚尸魔目标的猜测,基本属于大错特错。阿瑞斯口中的前辈屠魔者,一定就是娜萝卡的姐姐们曾经接触过的那个四处留情的神秘人,也就是先于他到达庇护所世界的缔造者代理人。作为缔造者力量的载体,他当然可以用区区残念左右一只强大恶魔的行动,而这导致的结果,自然是一个个的悲剧。
可是,耐维尔的心中又泛出了一丝狐疑。娜萝卡的姐姐们确实曾与那个男人有染,聚尸魔攻击她们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但为什么甚至都不认识那个家伙的娜萝卡,也遭到了突袭呢?难道说,只要凑巧沾染上一点相似的气息,也会成为几乎没有脑子的怪物的偷袭对象吗?
似乎只有这么一种解释。
耐维尔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和娜萝卡的姐姐们有相似经历的女孩,都是最值得获取同情的人。那个万人迷的风流情种,不但害得她们失魂落魄,现在还间接使她们变成了来自地狱的恶魔的果腹之物,这一切的确太过残酷了。
“这个惹是生非的小东西,还不如把它给毁了!”耐维尔努力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指着阿瑞斯手中的油灯,沉痛的说道。
“不,耐维尔先生,我的朋友说,它只要到了你的手里,应该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悲剧。他还说,你会懂得怎么使用它,或者是……用合适的方法处理掉它。”阿瑞斯见耐维尔终于被那个小小的油灯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分说将它塞进了他的手中。
看着那个引起无数腥风血雨的物件,耐维尔感慨万千,他缓缓举起头来,问阿瑞斯道:“能告诉我,你的这位可以让你违背长老会意志的朋友,究竟是什么人吗?”
“他也是你的朋友。”阿瑞斯已经完成了此来鲁·高因的两个任务,看起来轻松了很多,“我只能告诉你,他的故乡是哈洛加斯,曾经依仗两把幻化之刃,称雄于庇护之地。而我手中的‘悔恨’剑,就是其中之一。”
“另一把……是不是另一件神符之语——‘执法者’?”耐维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