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已经和对方对面相见,一眼之下,聂风不禁大吃一惊。
来人满头白发,虽作老妇打扮,身材却相当魁梧,眉目倒坚,不怒而威,但她的脸,竟尔没有半分血肉,整张脸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球似的,只有一张薄薄的脸皮紧贴着皮下的骨,且还齿根崭露,严如一具骷髅一般——冷、硬、枯槁、恐怖!
但这不是令聂风吃惊的缘由,若论容貌胜鬼,见之甚于噩梦,被大火毁容的鬼虎更加可怕。彼时尚且年幼的聂风兀自不惧,只是怜惜对方的悲惨遭遇。而今,又怎会因对方的丑怪而失色?
他惊的是,在对方纤薄的脸皮正中,赫然有一条鲜血般的红痕,自其额顶直透眉心与鼻,再贯通嘴和下颚,使她的脸看上去,像曾被人从中劈开,再重新缝合,妖异而骇人!
红痕……百忙之中,聂风仍忍不住一瞥梦,这是否是一道家族的烙印?梦若是老去,是否也会变成这般摸样?
情势危急,岂容聂风细想。老妇一声尖啸:“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走!老身绝不会让你踏出本城本步……”那只带着银丝手套的手如电般向聂风疾劈,掌势之雄浑霸道,仿佛只在诠释两个字——“无敌”,无敌的威势,无敌的霸气,像逼天下苍生皆要公认的无敌!
这一掌来势之快,已不容聂风有任何时间闪躲,只来得及踢腿格挡。他没有秦霜“必须要赢”的执念,但也没有任人宰割的习惯。不能避,那就拼,即使敌人如何盖世无敌,他也要与敌人拼到底——“傲寒六诀”的十成内力与“风神腿法”的十成内力,尽数汇聚右腿之上——劲腿迎上!
老妇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聂风无论用身体的哪一个部分去挡这只无敌霸手,下场都只会一个,断。而他用腿,就更中下怀。因为她的本意并不是要击毙聂风,而是要生擒他。只要碎了他的腿骨,他还能走到哪去?
梦面色惨白,凄声大呼:“姥姥!”翻手间已经戴上了一只银丝手套,原来这手套竟是一对,梦,也有着一只无敌霸手。若是两只同样穿着银丝手套,同样散发无敌霸气的手正面硬拼,孰赢孰输?
聂风有幸见证了这一幕,两只挟着举世无匹霸气的手狠狠撞在一起,霎时间,整间房子给两股雄猛力量轰得地转山摇,摇摇欲塌,聂风更当场被重重震开。
藉着这股力,聂风飞身如箭,射出门外!姥姥虽亦很快,但也不过和他在伯仲之间,这次换聂风先起步,那么,追不上的人便成了姥姥。
但,好容易脱出屋子的聂风,并没有趁机脱身,反而在庭中止步转身:“梦!”
是了,梦为他而与姥姥力拼,他又怎可能弃她而去,尽管,这也许是他惟一的机会。
屋中传来姥姥的轰然大笑:“真是一个傻小子,没有枉费我家梦丫头对你的一片心……”
梦的身影闪出门外,神色复杂地看着聂风,忽然一把抓起他的手:“走……”
她已然看明白,此时若她留下,那么聂风也定然不会单独离开。他未必对她有情,但却对她有义!
那么她惟有与他一同走。
为了一个“义“字,她们守护了无双城千年,为道义而生,为道义而死,那么她又岂能遵从姥姥的意思去害聂风,这个在她眼中,侠骨柔肠,满腔道义的男子?
身后传来姥姥的怒喝:“哪里走?死丫头,你忘了你的使命?为了一个臭小子要作反吗!”
梦头也不回,脚下更不停步:“对不起,姥姥,我送走了聂大哥,即刻回来……”
一只龙头拐杖突窗而出,杖未至,杖风先至,把聂风与梦的衣衫激荡得籁籁作响,姥姥显是已经动了真怒,这一杖掷出,运出了十成功力,若然给其击中,不死也得重伤!
梦倏然回身,那只无敌霸手横里一挥,“当”的一声,与龙头拐杖碰个正着,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加声,龙头拐杖更被击得旋回姥姥房内!
房中的姥姥见梦一而再地相帮聂风,暴跳如雷:“丫头,你要学你那不听话的娘……”
“为了一个臭男人选择背叛……”
“你,可还记得她的下场!”
随着最后一声,姥姥穿窗而出,纵身一跃,竟尔跃上五丈高空,声震如雷,夺人心魄:“我绝不允许你,重蹈覆辙!”
“情倾七世!”
相恋倾情,维持一世已是不易,还要七世?这般痴缠,还有那“倾城之恋”,是何人取的名字,初听荡气回肠,回想却毛骨悚然?
半空中,姥姥身上不断冒出无数红色霞气,“咯勒”一声!本已魁梧的身躯更呈巨大,本来枯槁的手亦登时筋肉模生,她那张皮包着骨的脸,如球般膨胀:那头白发亦逐渐变黑……她的脸色,更急剧转为——一片赤红!
顷刻间,一个垂暮老妇竟变成了一个纠纠男儿,声音亦变得异常低沉如同男子:“呵呵,情倾七世,七级功力,一级一世,当世只有老身才懂,梦,看你如何再偏帮那小子?”
“聂小子,给我留下吧!”
不仅形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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