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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则易折,这个道理不用无名说,她也明白,可是她又该去哪里寻找另外四行的天地异宝?初练金行剑时是抽取锻剑时散离出来的金精之气,但当初体内可说是一无所有,自然能够转换属性,如今金行一家独大,若用同样的方法,单只是可相生的水行要想在体内立稳跟脚,也需要数十年,之后每加入一行,时间便会成倍延长。纵是武者可以寿过百岁,她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
浸在温热的水中,秦霜苦恼地拉了拉头发,那次乐山之行后破而后立,经脉重塑,使身体进入正常的成长,可惜只是昙花一现,之后便因金晨曦入体而再度停滞。
虽说原来修真界颇有几个大名鼎鼎明明数百上千岁还披着儿童外皮显示心如赤子的老家伙,但她的审美却并非如此,在这里更无意标新立异。何况人家也有法身,可大可小,只能保持儿童的惟有一个解释,便是修炼有误,走错了路,这个世界的武功功法亦是如此。
如今还好,外貌与正常年龄相差不是很大,但若再过十年还是如此,秦霜真觉得还不如再让聂人王砍一次好了。
聂人王,雪饮刀,秦霜脑中骤然灵光一闪,捂着眼睛笑起来,果然是机缘将至,心有所感么?拂过胸腹上的长长伤痕,看来是该适时往北方一行了。小嘴微翘:有时候,我也是讲究因果的。
转眼脸色又沉下来,轻锤水面,如果是在从前,找那个聪慧得仿佛长了两个脑袋的家伙掐指一算就好,可是如今,对于窥探天命,避尤不及。
不怨不怒不憎不尤,不是无怨无怒无憎无尤。
太上也只是忘情,而不是无情。
从浴室出来,孔慈端来药碗,然后为她擦拭青丝。新浴而毕的肌肤较平常多了一层粉色,让孔慈的手指不自主向下滑去。
仿佛脑后有眼,正在喝药的秦霜轻喝:“孔慈。”
孔慈连忙缩回手,相处久了,她倒也不似刚来时的拘谨,动辄诚惶诚恐。不过也略有委屈,霜小姐许是从小独自生活惯了,很不喜欢旁人碰触,沐浴时从不许她进浴池伺候。为她擦头发已经是极限,多一点她都会明白的表示拒绝,难道不都是女孩子吗?还总是连名带姓的叫,真是如当初所说的,没有任何特别。那么,如果不是孔慈而是别的婢女求霜小姐,霜小姐也一样会答应,会对人好吗?
孔慈无端想起步惊云某次说出的一句话“不要一样”,是的,她此刻竟生出了这份心思,她希望在霜小姐眼中,她和别的婢女不一样,哪怕只是一点点。
秦霜忽然从她手中抽回青丝,转过来望着她:“你有心思?”
孔慈身子一抖,反射般便要跪下。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婢女,怎么突然就生出了那般妄念?
秦霜一扳她的肩,让她跪不下去,皱眉道:“刚回来时便见你眼圈红肿,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孔慈的性子便如她的名字一样柔慈。总将人向好里想,纵是受了气,也都是忍了。天下会中人人知道她是天霜阁的婢女,料无人敢动她,只是口头上的争风在所难免。这一点秦霜不能管也不会去管。但若是更进一步,便不是对孔慈,而是直指秦霜而来。秦霜纵是懒得理会,也不得不出手了,否则不免各种试探接踵而来,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