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孙秀青皱着眉,她本不欲与这忽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搭话,然而,待到那女人柔柔地将这话问出了口,她竟是不由的僵着脸放下了握住自己腰间长剑剑柄的右手,说道:“是城郊荒林外一书生所赠。”
青鲤细细把玩着手上的那面小巧的八卦镜,轻笑了一声,却道:“你们几个姑娘倒是好运得很,若非遇上了我家公子……”
青鲤欲再说话,却是忽然一皱眉,道:“哪来的小虫子,竟胆敢扰了姑娘说话?”
只听得嗖嗖两声,竟是忽然从窗外射出了三枚黝黑的细针来,针上淬着毒,而且想必定是十分厉害的毒,将针尖都染成了一片的黝黑之色。然而,却只见青鲤一挥了袖子,那三枚毒针竟像是忽然顿在了空中一般。那三枚毒针本是要射向孙秀青,石秀雪和青鲤三人的,然而,待到青鲤再冷冷的哼上了一声,竟忽然都向着她一人袭了过来,眨眼之间,手上却是忽然多了三枚黝黑的毒针。
又见一道白色的影子忽然向着窗子外面蹿了出去,是一只白色的狐狸。
青鲤道:“可是一白衣的书生,面目生得尤为俊秀,瞧了一眼,便忍不住让女人脸红的一好看的书生?”
孙秀青瞧了眼青鲤手上的那三枚毒针,忍不住道:“那针有毒。”
顿了顿,又道:“那书生确实穿着一身的白衣,也确实生得十分好看。”
孙秀青只好又道:“那书生还说,若是我到了这客栈里,见到了一个抱着一只兔子的女人,便与她带上一句话。”
青鲤笑道:“什么话?”
孙秀青的脸色有些苍白,方才那枚毒针向着她射来的时候,她当真以为自己已经快必死无疑了,眼前那姑娘一出手却是救了她和小师妹的命,她心下也确实感激,不过眨眼之间,那美得不比寻常的姑娘竟是成了她与师妹的救命之人,因而心下瞧着青鲤的脸色也是不觉和善了些,便是应声的时候也倒是真诚了许多,孙秀青道:“他已在书斋。”
孙秀青向着青鲤却是拱手道:“峨眉弟子孙秀青代师妹石秀雪同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石秀雪瞧了眼花满楼,又瞧了瞧青鲤,却是跺了跺脚,却是青着脸色道:“谁要承她的情了?”
马秀珍和叶秀珠在旁扯住了石秀雪,孙秀青在旁却是说道:“我与师妹虽然承了姑娘的情,姑娘又与陆公子几位看来交情不浅,然而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姑娘日后若有所求,我二人定会为姑娘甘愿全心所用行不违道义之事,然而……”
孙秀青挥着剑却是咬牙,红着双眼瞧着西门吹雪,道:“来日,我必杀你以报杀师之仇。”
叶秀珠一拱手,道:“峨眉四秀在此向诸位辞别,三位后会有期。”
回头却又是看向了西门吹雪,也咬牙道:“还望庄主告知家师与庄主决斗之地,我等峨眉弟子也好寻了家师尸首,收敛入棺,好生安葬。”
西门道:“城西郊外树林,乌衣庵外。”
叶秀珠拱手却道:“多谢。”
*
峨眉四秀向着三人辞别之后,连夜便去了那荒林之中,欲要收敛起那独孤一鹤的尸身,青鲤见荒林里的一阵雾气已经将要散去,天已将明,便就不去阻了她们。
独孤一鹤的为人虽然并不如何,可到底也是一派掌门,最好也是该好好风光入葬的,索性,独孤一鹤门下的几个女弟子倒还算是不错,还想着要收敛起他的尸首。
只是,西门与峨眉之间的私仇却只怕该是不死不休了,陆小凤瞧了眼西门吹雪,摸了摸自己嘴上的两撇胡子,讪讪地道:“孙姑娘好似确实是个十分不错的姑娘。”
西门却在一旁径自坐下,眉目冷然,却是不语。
陆小凤见西门竟是毫无半分触动之意,心下觉得有些无趣,兴致索然。
陆小凤也懒懒地在西门坐下的那桌坐下,瞧了眼西门,又瞧了眼也已坐下的花满楼,朗声道:“小二,给我再来一份好酒,一壶好茶,还有几样小菜。”
那小二立时来了精神,道:“好嘞,客官。”
小二又道:“可要几样什么样的小菜。”
陆小凤看了眼西门,道:“青菜萝卜,一枚白煮蛋,再来一杯白水。”
青鲤瞧了陆小凤一眼,又瞧了瞧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不由好奇道:“你们现下便一点都不好奇方才那恶毒的放了毒针的人。”
竟是如此悠闲自在的在这处吃起了菜,喝起了茶酒来。
陆小凤瞧了眼花满楼,伸手摸上了自己嘴上的两撇小胡子,嘴角一抿,却是不再说话了。
花满楼却是叹了一声,缓声说道:“我本以为,她还不至于是个心性如此的姑娘。”
一个怎样心性的姑娘?
一个心如蛇蝎,害人不浅,视人命竟如草菅一般的恶毒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