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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从阿桔手上的那叠衣物之中取了上面的亵衣亵裤,向着那男人踏着莲步缓缓走近,阿竹歪着头眉目一弯,嘴角再轻轻巧巧的一勾,一个温温婉婉的笑意,看上去似乎十分干净却又似乎……无端惹上了几分的媚态。
男人闭着双目,任房中的四个漂亮的女人轻轻柔柔地为他换上从里到外的一套纤尘不染的白色新衣,眉角带霜,眼如利剑,面色又是极冷,寒如三尺冰。阿竹刚刚帮男人换上了里衣,观着窗外的一轮弯月,此时竟已近寅时,晨曦将至,天已将明。
此时,窗外忽听得一声“啊呜”的野狐叫声,阿竹手上的动作竟是一顿,手上的外衫竟差点被抖落下去。
阿竹向着窗外抬眼看上一眼,稍稍宽下心,心下不由笑道。
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野狐狸,这个时辰了还在嚎叫着,尖尖的刺耳的狐狸叫声听来竟也怪渗人的,无端竟是连鬼都吓住了。
心下稍安,阿竹遂又低头开始专心地摆弄起男人身前的衣领子。
房中人听得窗外冷风簌簌,忽然!一阵急风而过……竟将那一扇窗子呼啦一声吹了大开。
阿桔道:“待我去合上那窗吧。”说罢,将手上放着新衣的托盘放在房中的一方圆桌上,起身便要去合窗。
怎料,那窗子方才合上,房中的木门忽然像是被狠狠推下了一记,哗啦一声又是大开了。
窗外的日头已经隐约可见,天既已经微明,心下的恐慌一时之间倒也是散去了几分,说来倒是奇怪得很,在房中分明听得风声急得很,然而出门一看,却只觉得脸上稍稍拂过一阵习习的微凉的凉风,心下寻思片刻,竟又觉出了几分的奇怪不安来。
再侧耳听去,还能一阵忽近忽远的青竹盲杖击地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每一声击打的声音又是轻轻脆脆的,听上去竟然意外的很干净,似乎格外的让人舒心。
阿桔在门口向着四周张望了片刻,见四下无人,便要合上那房门,然而正待阿桔要合上房门,一只五指修长白皙的手掌却是不急不缓地按住了那即将合上的木门的一边。
“姑娘。”竟是听得一声温温润润的听来十分舒缓的调子忽然腾地在耳边响了起来。
分明……就在她面前,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地方,不过眨眼之间,竟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衣,背着一截书箱的瞧上去温温润润的俏书生。
阿桔一瞬之间被惊得不由白了几分脸。
“姑娘,我是来寻人的。”只听得那忽然出现在了人面前的书生弯着一双好看的眉目这般说道。那瞧上去身子单薄得很的书生十分好脾气的温温柔柔地笑着,是瞧着便能让人生出几分好感来的十分舒服的笑意。
随后又听得那书生温温和和地问道了一声,
“姑娘可曾见过……一具披着女人人皮的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