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嘴里发出沙哑的吼声,刘梅的手握住了卡车的门把,拉了一下居然没拉开,她的心一下子慌了,这是被锁住了吗?她拼命地拉,可是就是打不开!
陈剑见活尸露出狰狞嗜杀的表情,他在墙上喊道:刘梅,快回来,他们发现你了!(……)
刘梅惊慌失措地回头,见到那四五具活尸已经将她包围,她拿出了枪打算射击,却发现枪被雨衣卡住了,怎么都拔不出来。
她害怕地大喊:陈剑!她拼命撕扯雨衣,动作激烈,枪支卡在雨衣口袋处,将柔软的材质撑得紧绷。完了,她不要死!
刘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被抓住了,他们的牙齿咬向了她的胳膊。
陈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枪法并不准,他怕打到刘梅,而此刻,又有其他几具活尸从四周赶了过来。他不敢下去,可是他真的很想帮忙,他举起枪手止不住颤抖。
这时,米粒从墙上一跃而下,它撒开腿跑到了西边,然后大声狂吠。活尸们一部分被吸引了过去,米粒一边叫一边后退,它紧紧夹住尾巴,耳朵向后紧贴着,它露出尖牙左右蹦跳,动静闹得极大,它还趴到汽车的引擎盖上,用爪子拍打着金属板。
活尸们都向它拥簇过去,米粒窜到车顶一跃而下,又窜上了另外一辆车,活尸们锲而不舍追逐着它,越走越远。
陈剑咬紧牙关,他要开枪了,他必须得下去帮忙!他上次救过一次刘梅,这次也可以的!
他从墙上跳下,对准围住刘梅的活尸嘭一声,没打中,但吸引了两个向他走去,他对准他们其中一个的脑袋嘭一声,又打偏了。
陈剑发抖不已,枪支在他手中上下摇晃,他用双手稳住枪支,一边后退一边继续砰砰连打了三枪,一个活尸被击中倒下了,另外一个扑住了他。
陈剑丢掉了枪,改用匕首刺入了活尸的太阳穴,黑白灰交杂的脑浆从刀口处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流淌在他的手上,温热不已。他迅速拿出另外一把备用的枪,对准一个个扑将上来的活尸近距离射击,脑袋在他面前惨烈地绽开,尸体压在他身上让他无法动弹。
陈剑龇着牙一个一个费力地推开了它们。
王学兵爬上墙,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都揪了起来,他紧紧握着枪,正想冲下去,却见刘梅一手挣脱了束缚,她抓到了匕首,扎入其中一具活尸的眼眶,她的雨衣被咬破了,枪滑落地上,她用手护着脖子,力气快用完了。
陈剑摇摇晃晃走了上来,从背后掐住一具活尸体,将他拉开,两个人滚在一起,刘梅将脚卡在最后一具活尸的血盆大口中,用坚实的登山鞋抵御,她终于捡起了枪,抵住活尸的脑袋轰一声,抓住她的力道顿时消失了。
她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她踉跄着走上前,抓住了和陈剑厮打在一起活尸的头发 ,用刀一下又一下扎入,直到把它整个脖子都剁下来,她还不想停下来。
她已是浑身脏血,她在细雨中就像修罗一般,颤抖,雨水,鲜血交织在一起,陈剑抓住了她的手,提醒她:别砍了,它已经不会动了,快走!(……)
陈剑拉着刘梅跑向车子,两人因为用力过度,手脚发软,捡枪的动作都颤动不已,刘梅将手伸入半开的玻璃窗,将车子解锁,她终于拉开了车门。
她坐上了驾驶室,陈剑坐上了副驾驶室,汽车顺利发动,像只蹦跳的小鹿一般窜了出去,陈剑听到了狗叫声,他这才想起来,道:米粒!还有米粒!米粒还活着!
他打开车门大声喊着:米粒,米粒!!(……)
他一声又一声呼喊着米粒,活尸从四面八方而来,很快就会汇集成流。
刘梅猛踩油门:我们不能等了。
刘梅猛地在后视镜当中看到了冲出包围的米粒,它撒开腿追在卡车后面。
陈剑拼命拍着中控台:米粒!我们要等米粒!(……)
刘梅无奈,她喊着:我不能减速,减速了他们就会围上来我们走不了了!
卡车撞飞了一个又一个活尸,颠簸着一路撵过去。
陈剑抓住了方向盘:让你减速听到没有,我们不能丢下它!
卡车弯弯扭扭开了起来,刘梅惊慌地道:放开手,要撞车了,我减速,你接它!
陈剑打开车门将半个身子钻在车外,他喊着:快!米粒,他伸出双手。(……)
米粒已经越来越接近卡车了,可是卡车车速时快时慢,它好不容易追上了,又被落下了,接着它又追了上来,速度已经超过了它的极限速度六十码,陈剑张开双臂。
米粒的耳朵紧贴脑后,舌头在外飞舞着,身上残破的雨衣覆盖物就像石灰一样一层层被风剥落,它黑黄相间的稀疏皮毛在风中直立,最后它猛得一跃,陈剑的双臂都要脱臼了,他死死抓住了米粒的前爪,它的后腿在水泥路上拖行,尖爪上的角质被磨平搓成灰烬,拖曳出长长的一道划痕。
陈剑为了救米粒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他瘦小的身子硬生生将60多斤的米粒给扯了上来。刘梅驾驶着小卡车用110码的速度一路冲出包围。路上汇集的雨水在轮胎下飞洒,泥浆随着车身颠簸冲天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心目中的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