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正不愧为国手,几针下去上皇哎呀一声缓过气来。
等到他睁开眼睛,原本还抱着些微希望的上皇党们彻底死心了。在位三十余年的一代帝王,已经变成了四肢僵硬嘴角流液,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只有‘哎呀哎呀’的废人了。别说继续把持朝政,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简直不能更悲惨。
水澈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可医正还在往上皇身上扎针,他只好远远的守着,连哭都不敢太大声,生怕吓着了刚刚转醒的父皇。大臣们见皇上都不敢出声,只好也跟着小声抽搭,大雄宝殿里一时间呜咽声响成一片,好不可怜见儿的。
可惜上皇一点也不理解大家悲痛的心情,他现在甚至感觉不到四肢和躯干的存在,只有舌头和眼珠还能勉强能听从指令,但是也僵硬得可以。突逢如此巨变让他又惊又怒,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自己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废人了。
越心急越指挥不好仅存的两个零件,上皇最后连‘哎’声都发不出来了,只能一个劲的呀呀,气得眼球充血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医正见状不好,忙从药箱里拿出一只小玉瓶,在上皇人中上撒了一撮雪白的粉末,粉末随着呼吸被吸入鼻翼,上皇发出的呀呀声逐渐减弱,最后沉沉睡去。老医正舒了口气,心说自己还是造次了,本来他是打算把上皇救过来,清醒着抬回宫去也算自己立下了大功一件。
可是他忘了上皇是什么脾气了,一个自恋成狂的家伙怎么可能接受自己成为废人这个事实,突发的脑中风已经够严重了,若是因为惊怒再发作一次,皇上和自家儿子就可以同一天办丧事了。幸好他带着*散,阿弥陀佛,又捡回一条老命。
医正把上皇扎成了刺猬,转身跪爬几下向水澈俯下头去,“皇上,上皇患的病为脑卒中,民间亦称之为中风,此为急症,概因脑部经脉不通所致。此病的症状多变,大多表现为舌强言褰,半身不遂,肢体不灵等等。上皇全身瘫痪,所患之症甚重,恢复的希望……渺茫。”
“怎么会这样?”水澈呆坐在地,茫然无措,好像根本不能接受刚才还好好一爹,怎么就突然渺茫了。
“皇上节哀,请以国体为重。请皇上示下将上皇安顿在何处才合适,好方便吾等随侍在侧。”医正问得恭谦,实则却在拼命吐槽。心说小子,打从你还包尿布的时候老头子就认识你了,你那些花花肠子是真难过还是装出来的我老人家一清二楚,戏演到这里刚刚好,再不收场就过了。
水澈也知道这个道理,父皇出事了他悲痛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只一味的悲痛连正事都耽误了。出了事就慌了手脚,顶不住压力掌控不住大局的主子是无法得到手下信服的。
听到医正的询问,水澈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沉声道:“将父皇安置在宁寿宫,那里最得父皇心意,在熟悉的环境里心情也能好一些。魏保全,去请太后到宁寿宫照顾父皇,再到后宫传令:上皇有恙,后宫妃嫔太妃皆由皇后带领到宝灵宫为父皇跪经祈福。所有宫人各归其职,不得私下走动串通,凡有不听命令者妖言惑众者,杖毙。”
“是,奴才遵命。”魏保全一揖到地,后退着出了大殿向后宫走去。他心里美得直冒泡泡,自家小主子总算熬出来了,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散朝。”在上皇被抬走后,水澈也挥袖跟在后面出了大殿,把正三呼万岁的朝臣们丢到脑后去了。
薛蟠当天在下了差的岳父那里听到上皇瘫痪的大新闻时,脑子里空白一片,只在中间闪烁着两个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坑爹。上皇这一瘫不要紧,他与水澈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早知道前天就不顺着那家伙的意一直做做做了,上皇病成那样他肯定得侍疾,一个月后还得殿试,再见面也不知得多久以后了,累觉不爱。
“你那是什么表情?”杨清见大女婿小脸青青惨惨的,像自己爹瘫了一样,气得差点一脚踹过去。
“没,我只是感叹人事无常而已。”薛蟠往后退了一步,远离老泰山的攻击范围。
“哼。”信你才有鬼。
“上皇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说瘫就瘫了?”杨坤打断两个伪小孩的胡闹,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病能让好好一人连点预兆都没有的成了瘫子,不说明白他们很怕怕啊,万一自己哪天也碰上这种倒霉事可如何是好。
“说是脑卒中。”杨清咂巴咂吧嘴,回想起早朝时看到的那一幕,心里也不禁好一阵哆嗦。早朝时他这四品小官虽站得最远,可也架不住上皇站得高,连皇上都被他挡住了有木有。他说倒就倒,杨清整个都被吓傻了,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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