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信不长,大意是巴蜀和渝州的事情他已经听闻,苏青先前的处理都很恰当,为什么最后却没了声气?晋衡的意思是让她去高柳,把她手底下的人用起来。然后光鲜回京。
并且告诉她,文皇帝大寿将至。
苏青很快就看完了,把信放在一边,“左相还带了什么话没有?”
齐商抿了抿唇,“左相说想说的都写在这上面了。但是要做决定毕竟是王爷自己的事情,谁也管不着。不过左相说王爷之前辛苦布了局,现在却偏偏在最后的时候要把这些都放手,未免可惜。”
苏青笑了笑,“个人各有个人的所好罢了,我并不觉得可惜。”
齐商顿了顿,“王爷何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能否说与商知道?”
苏青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再说罢,我自己现在都是乱的。一切都还没到最后,谁又说得准呢?”
她看了一眼齐商,“你在这边待几日罢,等我想好了,我就给左相回信。又得劳烦你带回去了。”
齐商站起身弯了弯腰,一叠声的道:“不敢不敢。”
苏青抬了抬手让他坐下,“左相交代你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
齐商:“左相说是差强人意,也算勉强合格了。等这阵风波过去,也就能够安排了。”
“嗯,好好干。记住你的话,三年内给南宛一个大治。”
齐商点了头。
又说了些话,苏青觉得差不多了,便端茶送客,齐商略坐了坐,也笑着起身告辞。
苏青看着人走远了,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齐商在源城待了好几日,苏青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他心浮气躁的把刚写的诗揉了,想着要是苏青不肯答应,他要怎么回去跟左相说呢。
来之前他看见左相在和一个人密谈,齐商没武功,当然不知道他们谈的是什么。但是那个人走之前目光扫了一眼齐商,惊得齐商全身簌簌的冒冷汗。
要是苏青这个人不能为皇权所用了,那这样的人最终会走向什么地方呢?
就算是苏青想隐,能隐得下来么?
虽然说有时候功高震主,但有的时候,就算不是功高,也会为人主所忌。
他准备再等三天,三天之内,如果苏青依然没有给出答复,齐商就跟她说一下左相跟人密谈的事情,让她自己小心。
毕竟是因为苏青他现今才能投到晋衡那里,而且也是苏青才然他可以有这个机会去做南宛的事情。
这是知遇之恩。
然而并不等齐商上门,就有了另外的消息传来。
文皇帝驾崩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风的翅膀,短短几日就传遍了整个卫国。
举国大丧。
苏青早上起来就发现院子里面都成了一片白,她今日没有心情练剑,只是在树下安静的坐着,面上看不出来神色。
文皇帝居然死了?
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文皇帝竟然死了。
虽然晋衡早就说了文皇帝的日子就在这几天,苏青也不算惊讶,但是知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伤感。
文皇帝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老狐狸一只,虽然说对她总是笑眯眯的没什么皇帝架子,但是苏青还是觉得这个人很厉害,在政治上的布局是个高手。
有时候有些人太过厉害,就容易让人忘记他本身也会生老病死。直觉上会让人产生一种依赖,并且会觉得这个人定然是可以长命百岁的。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想过十七会死。就算顾女萝死了,她也会惊讶好久,怀疑好久。
文皇帝死了,皇位肯定会成为姬篱的囊中之物。兵部人马早就因为顾家的事情受到牵连,姬越掌握京畿兵马,能够保证姬篱平安坐上皇帝宝座。而登基之后,苗疆的事情也该告一段落,正好赶上新皇上任,能得一个吉兆。
该做的事情之前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文皇帝在最后的时间里安排好了各部分管的人员,也安排了好了一些地方上的官员,政策和法案文皇帝也很早就在准备,姬篱跟在文皇帝身边学的就是这些,所以也难为不到他。
苏青在心里面都捋了一次,觉得并没有任何不妥,这一次的皇位过度,应该能够很轻松。
卅九在她身边站着,罕见的没有先开口。苏青心里的事情过的差不多了,才看了看他,“怎么了?”
“苗疆的人爆出了穆将军的身份,高柳,反了。”卅九的唇抿得很紧,说话亦是非常缓慢。
“什么?”
苏青端茶的手顿时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