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溪来了!快些进来吧!今日怎的如此多礼了?”弋妃满面笑容地道,她转过头,拉着清宁地手说:“先别走!正好琴溪过来了!咱娘三儿一块再叙叙。琴溪这是第二次来姬州,那时候还是个小女娃,一转眼也成了一个美娇娘了。岁月不饶人哪,母亲如今真是老了!”
清宁将婢女端上的热茶,递给了弋妃,笑盈盈地道:“母亲哪里老了?恕清宁摒弃尊卑来说,分明还是个娇俏少女的模样啊!若是旁人看来,分明是姐姐啊!依我看,咱俩更像姐妹,哪里看得出是母女啊!”
清宁将先前“娘娘”的称呼该做了“母亲”,更拉近了许久未见面的距离感。
“你这丫头就是贫嘴啊!老了就是老了嘛!对啊!叫母亲就对了,叫什么娘娘呢。母亲从不惧旁人非议!母亲来姬州就是来看孩子们的!”弋妃浅酌了一口茶,却忽然感叹道:“若是咱们一家子能常年住在一块儿,随时能叙叙话,该多好啊!”
清宁见弋妃突然有些感伤,正不知如何劝解之时,姬琴溪进来了。
“臣妇见过净莲公主!”清宁冲姬琴溪施了一礼,亦未称呼其为太女殿下,这已经是大周朝野上下暗自形成的约定了。
姬琴溪虽然今年才十三岁,却也已经出落得明艳动人了,身份在大周朝虽然有些尴尬,其实很尊贵,此刻,她竟然身着一身很素淡的月牙白褙子,里面的罩裙也很是素净浅粉,那样浅浅的颜色,几乎看不见粉色,远观会疑为素白。外露的书卷气息很浓,犹若男子。一双眼格外有神采,有异于常人的深邃之感,根本不似普通少女该有的眼神。难怪说是天降圣女,果然不一般。
清宁暗自瞟了一眼净莲公主姬琴溪,心中有些惊叹。
“呵呵,母亲,琴溪又来烦扰啦!嫂嫂恰好在此啊,正要寻嫂嫂叙话呢。嫂嫂无须客气!自家人无需多礼!母亲,嫂嫂和琴溪见外了,您可要说说她。我记得弘哥哥对琴溪可不生疏。”
净莲公主倒也随和老练,亲亲热热的扶住清宁,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宛若慈爱的长辈。“琴溪还是很小的时候来过姬州。那时,还是母亲一路抱着琴溪来的。听说姬州最近两年愈发有趣了,嫂嫂得空可要带琴溪好好逛逛啊!”
“来!都坐着说话!琴溪方才说的极是!宁儿!你在琴溪面前就不要拘束了,母亲觉得你们俩性子很相似。一定会处得很好。就唤一声‘琴溪’便是。公主、娘娘的听着别扭!即便是皇上面前,亦可如此,皇上不会介意的。琴溪可有意见?”
净莲公主笑盈盈的道:“琴溪巴不得呢!都是自家人!嫂嫂切莫生分了!”
清宁闻言也连忙道:“是!都是自家人,既然公主都放下身段叫了嫂嫂了,嫂嫂再拘礼,可就真的生分了。琴溪上次来姬州,不巧嫂嫂去了别处。初次见面,嫂嫂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宫中把玩之物和首饰想来是不少的。听闻琴溪一贯手不释卷。嫂嫂这里倒有一卷记录一些奇巧技艺的杂书,不知道琴溪可有兴趣?若是不喜,嫂嫂可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净莲公主睁大了双眸,惊讶地道:“琴溪最近最爱读此类卷宗了!嫂嫂从何得来?”
清宁此来可是下了功夫的,正因为探查清楚了净莲公主的近期喜好。才拿来现宝。她略一示意,便有婢女持金丝楠木托盘走到净莲公主面前。
弋妃轻笑着道:“琴溪可别惊讶。你嫂嫂最大的喜好也是藏书读书呢!在这姬州,论起藏书量,你嫂嫂甘居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所以母亲说你们俩的性子很相似啊!必能处的好。”
“《天工奇谈》!好名字!咦?这书怎么是这样的?不是竹简、木牍,也不是缣帛!”净莲公主从托盘上自己取了书翻了一下,再次惊叹道:“这真正是好啊!虽然又轻又薄,可是文字量却相当大!这是如何做到的?”
清宁送给净莲公主的书是纸写书,而且是活字印刷出来的线装书,并且进行了精装。书采用上好绫罗绸缎被在纸上作封面,订法也较复杂,订口的上下切角用织物包上,进行了包角处理,有勒口、复口,以增加封面的挺括和牢度。最后用函套把书册包扎起来,其中的技艺和工序繁杂,确实在这个时代的大周朝不仅罕见,可以说,除了姬州,其他地方都没有。而且是萧潜带领一大批工匠经过近十年的努力,去年才改进至此。
清宁笑了笑,“这书确实得来不易!不过,这书相同的内容却印了上千本,可供千人同时阅读,但琴溪手中的精装本却仅此一本。有了纸张,用印刷之法,再印数十万都可以,那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都极其新奇,而且这线装之法也颇为独特。这些新奇技术,在这本《天工奇谈》之中都有具体描述,还印有图案,一般的书中都是黑白印图,只有琴溪手中是彩绘。”
净莲公主漂亮的长睫毛扑闪了一下,眼中深邃的亮光缓缓地浮了出来,在黑白分明的眸中轻轻流泻,多了一些少女的稚嫩,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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