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喜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那,狐狸爸爸的名字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狐狸一怔。
多少年没有人再问起他的名字了?一百年?还是一千年?狐狸不记得。
小喜随口问的一句话,像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就那么丢进他的心潭。
"爸爸叫阿九。"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九。"说罢,他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小喜却像是很高兴,她瞅瞅纸上,"狐狸爸爸的名字好简单啊。"
是很简单啊。狐狸闷笑,他摸了摸小喜的头发,"你知道爸爸为什么叫阿九吗?"
"为什么?"小喜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好像瞬间就坠进了回忆里的狐狸大王,清秀的眉眼少了几分邪佞,"阿九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狐狸顿了顿,这次他没有再自称老子,他又接着说,"这是由狐语翻译来的,我是她的第九个孩子,但是除我以外,我的八个哥哥,都已经夭折了。我娘是只白耳狐狸,在生下我的第八年,被大雪冻死了。她只活了五十个年头,五十个春夏秋冬,我记得她特别怕打雷,这个倒是和你一样,后来就遇见了逐……"?狐狸忽然打住不说,缄口不言起来。
"狐狸爸爸,我没有娘,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小喜低头。"我的名字是梦里的一个人告诉我的。"
"梦里的人?"狐狸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咧嘴一笑,又露出那两颗虎牙,"她跟你说了什么?"
"那个梦里的人啊…"小喜垂眸,"是一个我看不清样貌的女子,她很温柔的摸着我的额头,总小喜小喜的叫我,我总是在想,她要是我娘就好了。"
"没事。你不是有爸爸我呢吗。"他摸摸小喜柔软的头发。"爸爸也能当娘使的!"
"狐狸爸爸,你再教我写你的名字吧。"小喜要求。
狐狸再次捏着她的手,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一遍。"会了不?"
小喜点头,"会了!"
"那写几遍?"
小喜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写起字来,狐狸依然站在她的身后,远远望去,一狐一鸡,斑斑树影,相映成趣。
两只妖怪从太阳升起写到日渐西斜,狐狸爸爸一把背起小喜女儿,快快乐乐的下山回窝去了。
凉风吹起宣纸还没干的墨迹,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两个人的名字。
小喜。
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