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承担得起的!
李定洲心领神会,笑着道:“放心,我在奏折中不会提及贤弟半句,只说徐天赐与官兵顽抗,死于乱兵的火器下。贤弟的功劳,是剿灭山匪。”
尧一鸣赶紧施个大礼。
李定洲扶起尧一鸣。“但这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不可能把徐家怎么样。倒是贤弟你,以后要倍加小心!”
尧一鸣微微皱起眉,徐家不可能善罢甘休,以后还会想办法来对付我。睿真人的死,加上徐聪、徐天赐,旧账新账都要算的,逃不过去。只怕徐天赐的死因真相,也瞒不了多久。
李定洲心中,却疑徐丛生。徐天赐武学道术同修,深不可测,却两次败在尧一鸣手上。尧一鸣这几人,论战力最多与徐天赐持平。现在杀了徐天赐,也仅仅只有一个人受了点轻伤。莫非尧一鸣能随时联系到某位世外高人?
“安云庄已经充公。”李定洲想不出所以然,见尧一鸣这副神情,话锋一转,“查抄了很多东西,具体数目还在清点中。这次剿匪,你居首功,自当论功行赏。你先回驿站养养精神,明日晚上我派人请你来,给你践行,送你些礼物。”
李定洲话中有话,尧一鸣也不是迂腐之人。客套几句,便起身返回驿站。
白风珏受了内伤,李定洲已经派人送来几瓶疗伤的良药,最多三天便能痊愈。为防徐家又在途中设埋伏,尧一鸣决定等到他痊愈了再出发。
到第二天傍晚,李定洲派人来请,尧一鸣带着白风珏来到了他的私宅中。
桌上摆着十几样精致的小菜,三人边吃边聊。吃完,李定洲命人撤去菜肴,换上清茶。
“这次查抄安云庄,一些资产交给朝廷。其余的——”李定洲看向尧一鸣,“一份送给瑞亲王,一份送给你。”说完,不等尧一鸣回话,命军士抬上七个箱子。
前四个箱子很沉,每个由四个军士抬着,一步步走来,虽然小心地轻放,仍然“咚”一声落地,地面微微一颤。
箱子一个个打开,屋里顿时光芒闪耀。前四个箱子,里面都是金锭银锭,少说也有十几万两。安云庄仅田地就有五千多亩,还经营着当铺、丝绸、茶叶、酒楼各种铺子,这些年来敛财无数。后面两个箱子中,全部是丹药。最后一个箱子里,装得却是刀剑。
“一共有金锭五万两,银锭十万两。这最后一箱子的兵器,是我私人送给你的。”
一两金子至少值二十两银子,这五万两金锭便值百万两白银。李定洲待我确实诚恳,让人敬佩。
李定洲看向尧一鸣,“带兵之道,首推‘恩威并施’四字。对士兵首先要有恩,把士兵当成自家的兄弟,给了他们恩惠,他们才能心甘情愿为你效命,战斗时拧成一股绳,所向披靡。千万不能舍不得银子。这一箱刀剑,全部用上等的玄钢精心打造,每一柄至少值五百两银子。谁若立了功,办事牢靠,赏一柄出去,便是代代相传的传家宝,保证他对你死心塌地。”
尧一鸣心中一震。这样的宝刀宝剑,都是有价无市,捧着银子也极难买到。连忙向李定洲施个大礼,“多谢大人垂爱,感激不尽!”
李定洲不以为然,摆摆手,“我把贤弟当成自家人,不必客套。”
军中发放的军饷,一个月不过几两碎银,普通的士兵,只有区区四两,还有可能被克扣一些。仅凭这点银子,作战时极难心甘情愿去拼死,一见苗头不对,首先想到的便是逃命。世家子弟去军中历练带兵,都要带上大笔金银财物,用来收买人心,这已是不成文的惯例。
“有了恩,如何立威,这便要赏罚分明。不徇私,不偏袒,不凭好恶说话行事,众人才能心服口服,对你尊敬。你的威信自然立了起来。”
这些都是李定洲的经验体会,句句金玉良言。虽然书中也这么讲,但那是死道理,哪有耳听面授来得实在深刻。尧一鸣又是深深一拜,“多谢大人赐教,我牢记在心!”
“还有一处”,李定洲郑重道,“中午那顿,一定要有肉。晚上那顿,无论如何不能饮酒!”
训练需要的是体能。中午吃肉,补充了上午的消耗,下午训练也有体力精神。晚上饮酒,是怕夜间巡逻站岗松懈,让敌人有机可乘。所谓酒后误事,每每如此。
尧一鸣深深点头,感激不已。
“我还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我这位兄弟白风珏,因为一些事,需要重新置办户籍。”
经过这几天与李定洲的接触,知道他是个重情重义的性情汉子,这才放心把这事说出来。白风珏是逃犯,只要重新置办了户籍,便洗白了身份,不用担心朝廷的追捕。
李定洲精明无比,心知肚明,看向白风珏,也不问什么,笑着道:“小事,明早去找陈师爷,由他带着你到户部司走一趟。”
白风珏立即拜谢。
李定洲又讲了些带兵心得,行军打仗的事例,三人谈得投机,聊了近两个时辰,到了深夜,才送尧一鸣与白风珏回到驿站。
休息了三日,等白风珏的伤完全好了,才离开新豪郡。李定洲派了二十个精锐骑兵,一直护送到出了钨州地界,才返回。
“现在已到金州,离金州大营只有二百多里。快马加鞭,一个多时辰便到。”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欢喜,总算快到了。